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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因终于知道那一世,她临死前谁在痛声呼唤她,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控制不住往下掉,她哭得比任何一次都要难过,却连声音都发不出。
    她被齐豫白伸手揽到自己怀里。
    整个人坐在齐豫白的腿上,她的腰肢被人用一只温热的手虚揽住,另一只手却落在她的脸上。
    泪眼朦胧。
    透过模糊的视线,她能看到齐豫白面上的无奈。
    “这一天,你跟我哭过多少回了?”耳边传来齐豫白无奈的声音,他似是有些自责自己又让她哭了。
    兰因一字不发,她任齐豫白擦拭着她的眼泪,晚风拂动廊下的竹铃,在那清脆的声音中,兰因看着齐豫白忽然哑声喊他,“齐豫白。”
    “嗯?”
    齐豫白还在擦她脸上的眼泪,直到耳边响起一句——
    “我想亲你。”
    他手上动作一顿,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脖子已经被人抱住,而坐在他膝上的女子微微俯身,在那风铃声下,在他还未彻底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喜欢了两辈子的姑娘第一次低头吻了他。
    第62章 他们的上辈子 “齐豫白,我会对你好的……
    这个吻虽然是由兰因开始的, 不过很快就变成齐豫白作为主导,在齐豫白强势却又不失温柔的亲吻下,兰因节节败退溃不成军,等一吻结束, 她只能埋在齐豫白的肩上不住喘息, 双目都失了神。
    回过神来已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兰因小脸通红, 怎么都没胆量在这个时候抬起头来, 根本难以想象先前竟然是她先主动的。
    齐豫白的状况其实也比她好不了多少,男人的本能驱使着他去占有去索取, 但其实他也只是个门外汉,倘若兰因这会神智还清晰,一定能够发现他先前强势中带着的青涩。
    “出去走走?”
    腰肢还被人拢在掌心之下, 耳边却传来他喑哑的嗓音。
    兰因能感觉出他此时的声音明显要比平日还要沙哑一些,知道是因为什么缘故,她脸上才消下去的热意又重新升起来一些,却也没有拒绝,她埋在他的肩上轻轻嗯了一声。
    这种时候这样的环境,他们俩要是再继续待下去肯定得出事。
    收回挂在他脖子上的手,兰因刚要从他膝上下去就被人抱着站稳了, 紧跟着,齐豫白动作自然地替她整理乱了的衣裳和头发,等整理完她的, 他才整理自己的, 比起她的境况, 他的情形却明显要好许多,只随意抻了下衣裳,便朝她伸了手, “走吧。”
    兰因没有犹豫没有拒绝,她把手放到了齐豫白的手心中。
    元宝还在酣睡着,听到动静也只是在昏暗的光线下睁开一只眼睛,并没有别的动静,兰因看着这个幼时的玩伴,却心情很好的和它说道:“明天我给你带酥鱼过来。”
    它应该是听懂了,却还是那副懒得理人的高冷模样。
    兰因想它小时候一双眼睛都睁不大开却整张小脸埋在奶盆里喝奶最后喝得满脸都是奶水的软萌样子,又看了看它如今这副高冷霸气模样,忍不住回过头和齐豫白说道:“它和你真像。”
    “嗯?”
    齐豫白垂眸,看了看元宝,又看了看兰因,刮了下她手心的软肉,也不气,只是看着她好笑道:“把我比作猫?”
    兰因怕痒,即使是手心也一样,她想缩回手,却被人牢牢牵着,齐豫白大概是察觉到了,他长眉轻挑,又在她的手心不轻不重挠了几下,直把她惹得小脸绯红,开口求饶,“别,别挠了,我就是觉得你们俩脾气差不多。”
    都是不熟悉的时候看着不好亲近的样子,只有真的靠近了,才知道他其实很会亲人,甚至有些黏人。
    大概这就是宠物类主吧。
    她忍着痒意,脸上挂着忍不住的笑意,一双杏眸含着水光,眼尾满是潋滟的红,在屋中烛火的照映下,此时的兰因整个人显出平日瞧不见的风情。
    齐豫白原本只是想逗逗她,见她这般,心里的欲念就像出闸的猛虎,他原本含着笑意的眸光都变得晦暗起来。
    心里叹了口气,很少对什么事感到后悔的齐少卿此时无比后悔早间的时候答应兰因慢慢来,他就该直接把人娶回家才好,哪至于像如今这般亲一下都得忍着,怕再这样下去,折磨的是自己,也怕时间太长,两位老人家起疑,他没再闹她,只伸手替她揩了下眼角因为忍笑而迸出的眼泪。
    “走吧。”他牵着兰因的手往外走。
    兰因任他牵着,没有拒绝,走了一会,或许是离开了那个旖旎的环境,她心里原先波澜不止的涟漪也终于慢慢平静下来了,她一面跟着齐豫白的步子往前走,一面仰头凝视他在月色下的侧脸,沉默一会后,她还是没忍住开了口,“齐豫白。”
    “嗯?”
    男人低眉看她,月色下那副神情还是温柔的模样,“怎么了?”
    “你……能和我说说你后来怎么样了吗?”兰因这话说得十分艰难,可她的目光从始至终都看着他,不曾因为心中那点害怕的情绪而移开。
    早在与她说那番话之前,齐豫白就已经做好被她追问的准备了,他并未隐瞒,“你走后,我便离开了汴京。”话音刚落就被兰因用力握住了手,看着她霎时变得苍白的脸还有猛地缩紧的瞳孔,知道她在想什么,齐豫白带着安抚性地回捏了下她的手,继续语句轻柔地与她说道,“我知道你请了秦太师帮忙,他和老师都有替我说话,不少从前要好的官员也都为我担保,御史虽然上了折子,但陛下并未处置我,是我自己想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