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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两人,兰因心里的那股子高兴和悸动也消下去不少。
不过她也没太担心,不管发生什么,她都会和齐豫白一起去面对。
时雨不知她在想什么,只就着她先前的话说,“先不成婚也行。”她也觉得太快成婚不好,反正主子和大人在一起就好了,以后有大人在主子身边,她再也不用担心主子会被人欺负了。
她越想越高兴,却又因为太过高兴而不由自主掉起了眼泪。
兰因看她一会笑一会哭的,又岂会不知道她的原因?她心里也很是动容,想到这阵子她跟停云为了她的事也茶饭不思,她伸手把人拉到自己身边坐下,又拿着帕子仔细去擦拭她脸上的泪,语气轻柔哄道:“哭什么?如今不是挺好的吗?”
“我就是太高兴了。”时雨抽抽噎噎的,说着又抬起头,泪眼婆娑看着兰因,“您以后终于不用一个人了。”
兰因听到这话也不禁红了眼,却还是压抑着与她说笑,“我看你是想嫁人了,回头等把停云嫁出去,你和松岳的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上一世因为她在伯府饱受劫难,时雨也不肯成婚,甚至还因为萧业连带着对所有男人都心生厌恶,于是和松岳的事便一直拖着。
她那会劝过她,时雨不肯听劝。
后来松岳又跑来与她说不急,左右他要娶的人只有时雨一个,她不肯嫁,他就一直等着,等时雨想清楚再说,她也就没再管这两人的事。
如今事事都好,她自然也不想耽误他们。
时雨一听这话,本来还挂着泪珠的脸颊立刻升上两朵红云,她心里羞得不行,却还在红着脸犟道:“我才没有!”
屋子里闹哄哄的,主仆俩说着亲密话,而另一边齐豫白也没有跟着齐老夫人回府,大理寺事情多,何况他如今又打算进政事堂,有不少事等着他去处理,先前是为了来看兰因才压着,这会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了,他也就没打算回家休息。
让天青护送祖母回去,他自己领着竹生往大理寺的方向去。
他今日来时骑的是马,这会自然也是骑马去大理寺,才离开锦绣堂不久,他便听到周遭传来几句窃窃私语的话。
“这锦绣堂的生意真好,今儿个怕是半个汴京城的贵人圈都出动了。我听说原本有几家做衣裳的铺子打算私下去搞事的,可一看那几位老祖宗都出来了,全都不敢了。”
“这谁还敢啊?得罪锦绣堂就是得罪庞家、冯家、季家、齐家……你没瞧见那些贵人都争着想和她做生意吗?”
“话说,你瞧见那位女东家没?那长相,那身材……”有人啧一句,“难怪那位萧世子至今还念念不忘,这搁谁受得了?也不知道这位女东家还肯不肯成婚。”
那人身边的男人哄笑一声,“就算要成婚也不可能跟你成,你想这么多做什么?不过这样的美人,即使没那么多钱,我也乐意啊。”
齐豫白正巧路过,耳听着走路的两人越说越没边际,神色一沉。
“主子。”
身后传来竹生夹杂着怒火的声音。
齐豫白单手握着缰绳,另一只手握着佛珠慢慢转着,嘴里淡淡一句,“拎到巷子里去别弄死就行。”
“是!”
竹生跃跃欲试,正要下马,未想他才翻身就见穿着一身黑衣劲服的男人一手拎着一个把原先说话的两人直接拖进了巷子里。
这条街是主街,两边都是铺子,没有摊贩。这会大部分人又都在锦绣堂那边看热闹,要不然刚刚这两人也不会在明知道兰因如今不好轻易得罪的情况下还议论得这么欢快。
劲服男人动作又快,那两人几乎连呼救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拖进了巷子里。
竹生显然也被这番速度愣住了,看着远处,等瞧见是谁方才皱眉,“主子。”
也不知道萧业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他回头看齐豫白,齐豫白却没说话,他高坐马上,沉静如水的目光淡淡凝视不远处,听着那几乎每一拳都能听到风声的拳声,他神色古井无波。
即使与脸上沾了血满身戾气的萧业对上,他眼中的情绪也未有什么波动。
他在看萧业的时候,萧业也在看他,拳头打得手指发麻,地上两人早就昏迷过去了,他黑眸直视远处的齐豫白,对视半晌后,他抬指一抹脸上的血痕,没说一句话就转身离开。
齐豫白见他离开也收回目光,“走吧。”
说着也未理会巷子里两人的死活便继续驱马朝大理寺的方向去。
路上竹生驱马跟在他身后,话语之间还是有些担心,“那姓萧的回头会不会继续去缠着主母。”从前喊不了的称呼,如今他喊起来是一点都没有后顾之忧了。
果然齐豫白没有纠正他。
听闻这话,他也只是头也不回地说,“他现在不敢去找她。”
“现在?”竹生皱眉,“那以后呢?”
风扬起齐豫白的袖袍,他的声音被风吹得有些缥缈,“以后,他也没这个机会了。”
*
萧业不知道齐豫白在想什么,离开巷子后,他怕兰因知晓也未在锦绣堂前久留,而是骑马回了家。
他今日休沐,原本是家里待不下去才出门闲逛,最初是想着去涂家找涂以霆喝酒,再看看麟儿和思妤,未想出来得知兰因铺子今日开张的消息,明知道自己不该来,可他还是控制不住来了,不敢靠得太近,怕被有心人瞧见又传出什么话坏她名声,他只敢远远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