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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这一路倒是没再出其他事。
两人一路无话走到门外,兰因看着那道熟悉的大门,不自觉松了口气。
“多谢大人,您快回去吧。”站住脚步后,兰因与齐豫白说道。
齐豫白点了点头,却没立刻离开,而是垂眸看着她说,“明日等我。”
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事,兰因点了点头,她对自己应承过的事不会反悔,“好,明日走之前,我派人来喊大人。”想了想,她还是又添了一句,“真的不会麻烦大人吗?”
“不会。”齐豫白看着他,“明日正好没事。”
兰因这才放心,她唇边扬起一抹浅浅的弧度,看着齐豫白嗓音轻柔说,“那我先走了。”
“嗯。”
齐豫白点头。
兰因便没再多说,在齐豫白的注视下领着停云回了家。
而齐豫白却是看着她走进大门,直到隔壁门关了才转身回屋,刚进屋子,便听到窗边传来一阵响动,紧跟着一声“喵”在屋中响起,一只胖橘朝齐豫白走来。
他的体型十分壮硕,皮毛也油光发亮,显然被人照顾得很好。
大概是太久没见到齐豫白了,他迈着矫健的步伐走到齐豫白的面前,然后直接往地上一躺,把肚皮一摊,看着齐豫白又喵了一声……
齐豫白垂眸看他。
片刻后,他把胖橘从地上捞起来走到窗边,任他在自己怀中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而他一边替他揉着肚子,一边看向隔壁屋子。
“你说,她还记得你吗?”
……
翌日清晨。
大概是心里积了事,昨儿夜里兰因睡得并不太好,她睡不好的时候就容易做梦,于是,她昨夜又梦到了小时候。
不如那日喝了酒酿圆子做的梦顺畅,昨夜她的梦乱七八糟,涵盖了许多画面和时间段。
“我记得我小时候是不是养过猫来着?”坐在铜镜前由停云给她梳发的时候,兰因想到昨儿夜里的梦,忍不住问她,“我记得好像还是一只小橘猫。”
这都不知道是多少年以前的事了,停云一时半会实在想不起来,还是时雨打帘进来的时候听到给了兰因回答,“您是养过,可是三小姐猫毛过敏,您只能把那只小橘猫送走了。”
时雨自己也喜欢猫,所以对这个印象特别深刻。
她记得那是一个雨天,主子突然抱着一只小橘猫回来,老夫人见她难得欢喜自是准她养,甚至还专门给那只小橘猫做了窝,可谁想到第二天三小姐来找小姐玩的时候忽然就气喘晕倒,经大夫诊治,众人才知晓三小姐这是对猫毛过敏。
虽然没有人责怪主子,但主子还是格外自责。
她本就是借住在王家,平日做事说话都格外小心,没想到自己的一时喜欢却让她差点害了人,即使有老夫人安慰,主子还是萎靡了很久。
甚至于后来,她什么都不敢再养了,连花花草草都不敢。
“我记得我是托人送了出去,也不知道他有没有遇见一个好主人。”兰因听她说起,那些记忆倒也变得清晰起来,不由喃喃道。
三妹出事后,府中就不准养猫了,兰因有心却无力护住他,怕他被打死,她只能拜托府中下人送到府外,期盼着他能找到一个好的主人。
“他有您记着,自然过得万福顺遂。”停云见她难过,不由说道。
“你也会说这些讨巧话了。”兰因笑着睇她。
停云笑道:“您若喜欢,不如回头让人去市集上买一只回来?”
时雨也在一旁应和道。
兰因却在沉默许久后摇了摇头,“不了。”
她已经没有小时候的爱心,也怕自己养不好。
梳洗完毕后,兰因想起齐豫白昨日的嘱咐让时雨跑一趟齐府,哪想到她在一旁别别扭扭咕哝道:“我还是让松岳去吧。”
“这是为何?”兰因不解。
她红了脸,没说话,停云却知她缘故,给兰因布菜的时候笑道:“咱们的小辣椒怕齐大人,您没发现这几日都是奴婢跟着您去齐府的吗?当然……”她也有些无奈,“奴婢也怕就是了。”
兰因显然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回答,不由愣了下。
“你们真是……”
她笑着摇了摇头,“他其实挺好说话的。”
哪想两个丫鬟皆是一脸缄默,过了一会停云才说,“您好似从来就没怕过这位齐大人。”不仅不怕,这些日子她作为局外人看着,发现主子如今与那位齐大人相处起来的时是越来越自然了。
兰因闻言想了想。
她对齐豫白有愧疚有紧张有不知所措,但的确不曾怕过他。
大概是她打心里知晓他是一个好人吧。
尤其相处久了,她渐渐发现他有血有肉,并不像传闻中说得那般冷漠。
“你既然不敢,就让松岳去吧。”见时雨笑着应好,她又嘱咐一句,“人若没好也不必催,左右什么时候去一样。”
等时雨应下跑出去。
兰因才收回视线,继续吃起早膳。
可等她吃完收拾完出去的时候,齐豫白已然已经在了。
他今日不上朝也不去大理寺,穿得便是自己的常服,一身紫色竹纹圆领长袍,头发一丝不苟束起戴着寻常的乌纱帽,方巾四角下垂下两条带子,这会正乖顺服帖的垂在他的肩上,看到兰因过来,他朝人点了点头,语气自然地和她打招呼,“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