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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空青笑道:“诸位同僚应是觉得殿下来了,公厨的膳食也会变得更好。”
    原来如此,宗政泓摸着下巴道:“应当不会吧,我父皇不会做这种——”
    就在此时,走在最前边的一名官员惊喜道:“大娘,今日的早膳如此丰富啊?”
    好吧,宗政泓闭上嘴,他高估他的父皇了。众人一齐坐下用膳,吏部尚书年事已高,昭明帝特许他用过早膳后再来上值,上峰不在场,因此吏部众官言谈之间便随意许多。
    他们倒是不怕曜王,有一位皇子当同僚可是天大的好事,他们的早膳变得更好了,说不定日后还能从户部那里坑一大笔银子,再让工部来修缮一番吏部府衙。
    这日子都有盼头了。
    早膳过后,吏部尚书安排了一些差事给宗政泓做,一上午便这么过去了。
    认真忙活了一上午,宗政泓感到腹中饥饿,便拉着傅空青去公厨用午膳。结果到了公厨,他却发现来公厨用午膳的官员寥寥无几,明明早上还是乌压压一片人。
    傅空青神色微妙:“殿下若是疑惑,不妨去府衙门口转一圈。”
    宗政泓心里的那点好奇心被激起来了,他快步走到府衙门口,发现吏部府衙外停了许多辆马车。
    同他一起做事的赵大人此刻正抱起自己六岁的小女儿亲她的小脸蛋,手里还提着夫人送来的食盒,那场景真是美满极了。
    宗政泓失魂落魄地回到公厨,傅空青眯了眯眼:“殿下懂了吧,来公厨用午膳的都是未成婚的年轻官员,人家有妻室的都有人来送午膳呢。”
    随从替宗政泓布菜,虽然都是他平日里爱吃的菜,但他却有些食不下咽的滋味。
    散值后,宗政泓带着随从去望江酒楼买了傅白蔹最爱吃的酒酿圆子带回府。傅白蔹此时正在院子里教红叶和绿花下棋。
    日晚菱歌唱,风烟满夕阳。傅白蔹的影子被夕阳拉长,她发间的蟾宫玉树步摇流连着日光,白皙细嫩的脸颊也染上一层金霞。
    宗政泓嗓子发干,他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心头突然有一种尘埃落定的松快感。
    傅白蔹回过头笑:“殿下,你回来啦?”
    宗政泓将酒酿圆子在傅白蔹面前晃了晃,傅白蔹伸出手去接,结果宗政泓却将酒酿圆子递给了红叶绿花:“拿去膳房热一热。”
    傅白蔹通透的眼眸被夕阳染成茶色,宗政泓捏她的脸:“我竟不知府上何时养了一只见了食物便挥爪子的小奶猫。”
    傅白蔹轻飘飘地转了一圈躲开他的手,裙摆荡出一片涟漪,她故意轻声细语道:“殿下,这可不是求人的态度。”
    “什么求人?我听不懂。”
    傅白蔹下巴微抬,得意极了:“殿下特意去望江酒楼买了酒酿圆子来讨好我,可不就是有所求?”
    宗政泓就喜欢小姑娘这副胸有成竹意气风发的小模样,他顺势搂过傅白蔹,将今日在吏部发生的事情都讲给她听。
    傅白蔹恍然大悟道:“殿下,你的意思是希望我每日去吏部府衙给你送午膳?”
    “不必亲自去。”宗政泓知晓她身体不好:“你备好午膳,让李管家跑一趟就是了。”
    傅白蔹摇头道:“李管家年事已高,定然受不了每日如此劳累,还是差红叶绿花跑一趟吧。”
    拢雾站在旁边,听到此话着急地瞧了自家小姐一眼。
    宗政泓慢悠悠道:“如此,阿蔹可别吃醋。”
    晚膳后,宗政泓去书房与府上的长史议事,傅白蔹坐在榻上绣着一个香囊,拢雾坐在榻边的矮凳上打同心络子。
    傅白蔹瞧着拢雾气急败坏的样子,无奈道:“你这又是怎么了?谁又招惹你这副火爆脾气了?”
    拢雾放下手上的活计:“小姐,您干嘛让红叶绿花去给殿下送午膳呀?”
    傅白蔹已经猜到她是为了这件事情生气,笑眯眯道:“你也真是的,连那两个单纯的小丫头都防着。”
    拢雾争辩道:“她们都是自小就被卖进王府里的,小小年纪便懂得察言观色,别看她们年纪小,说不定她们内心比李管家还老道呢。”
    傅白蔹失笑:“你这可是多心了。”
    半个时辰后,宗政泓捧着一个精致无比的白玉八仙纹食盒进了卧房内室。他回府后便换了一件赤色墨纹广袖锦袍,活脱脱像一只火凤凰。
    傅白蔹爱不释手地摸上宗政泓白皙的手腕,感受着皮肉之下温热的骨骼筋脉:“殿下,怎么这般招蜂引蝶?”
    宗政泓摸了摸下巴:“看来我明日得进宫一趟。”
    傅白蔹好奇道:“为何?”
    宗政泓环过她细软的腰肢:“我得进宫感谢父皇母后赐予我这副好相貌,不然我凭什么引得王妃青睐?”
    两人又闹了一会儿便歇下了。
    原以为进宫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第二日,宗政泓正在整理官员名册,便有人传皇上口谕召他进宫。
    太极殿。
    昭明帝面色凝重地盯着手上的一道折子。
    宗政泓收起脸上的轻松之色:“父皇,有何事发生?”
    昭明帝将折子递给他,冷笑道:“朕竟不知,濮州出现了如此大的人物!”
    宗政泓接过折子,仔细看了看折子内容。濮州出现了一个神秘的渡厄教,这一伙人打着普度众生的旗号,干的却是一些谋财害命的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