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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是警视厅交通部,报警人以为只是普通的出了车祸这种事,根本没有想到后面还有那么多麻烦的令人想不到的事。
第二天早晨,那辆车终于被打捞了上来,然而车门是开着的,里面没有一个人,想必人是已经逃生,但是望着那不断流淌的大河,生死难料。加上在车辆的车胎上发现的狙击的痕迹,所以这个案子被移交给了搜查一课那边。
松田阵平接手了这个案子的时候,也是嗅到了不寻常的意味,不知为何,他看到已经送过来的事件中的车辆忽的心悸了下。他按了按自己的心口,莫名想到了芸酱。车辆的信息他让人去查了,这时候刚好发了过来,收到的结论竟然是什么都没查到。
一瞬间,他心里咯噔一声,按理说应该是会有痕迹留下,可是......有人清扫干净线索了?!
车辆上的指纹也没有,干干净净的,不过这个可能是被河流底下急促的水流冲干净,又或者有人做了手脚?佩戴好了手套之后,松田阵平仔细找了找车内有没有线索留下。翻来覆去很多次连根头发丝都没找到,越是干净他越是觉得不对劲。
他觉得就算处理得很好,也总会留下蛛丝马迹,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事都不会完美。
这儿现在就他一个人,他拿了工具开始拆起了车的驾驶座座椅,车是人开的,驾驶座肯定有人坐过,就这仔细查。他从小就喜欢拆各种各样的东西,电视遥控器、收音机等等,长大一些后还拆过研二姐姐的手机,之后在警校还拆了武器,被教官骂的狗血淋头。
这点儿小东西哪里难得了他,他很快拆开了细细搜索,藏着缝隙里不拆开根本看不见的一根头发。
果然有漏网之鱼,松田阵平挑着眉梢勾了勾唇,随即把头发藏好了。在没查清前,他要装作什么都没发现,谁知道有没有什么内鬼。
一副懊恼什么都没查出的模样出现在别人面前,别人问他查的怎么样时,他撇了撇嘴“嘁”了一声。
不等他继续查下去,这案子就以极快的速度用意外这个理由结了案,然而车辆却是被一个叫作风见裕也的人带走了。
的确不简单,风见所在的部门行事风格就是这样。松田阵平知道这事,咸鱼瘫在了办公室,看着不想管了实际上却一直想着那根头发。
这个长度,摸上去的手感以及发色,他隐约觉得有些熟悉,有一个念头止不住升起。说起来很多人头发不都差不多,这个念头简直是无逻辑发散。
可惜这心安定不了,他下了班回到自己家中拿出了相芸用过的梳子,梳子上还留着她的发丝。
这么一对比,感觉真像一个人留下的头发。他马上托了自己的朋友帮了忙,帮他查查这两根头发是不是属于一个人。
结果得过一段时间才会出,但是在此期间内,他心里烦躁得很。一想到那种可能性......
“呼——呼——”
粗重的呼吸声在一处地方响起,相芸浑身湿漉漉的,从头到脚没有一处是干爽的,手臂上的伤现在已经和衣服黏在了一起,她可以想象得到流脓溃烂的腐肉。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游上了岸,醒来后她躺在河岸边上,看着四周的景致她也迷失了方向。这里是什么地方她不清楚,于是大致凭借着太阳的移动找到了方向。
U盘还在自己兜里,同样湿透了,她甩了甩里面的水又放在阳光下晒了一下,至于还有没有用就不知道了。
人和U盘都享受着阳光的洗礼,她使劲喘着气,实在太累了,累得她动弹都动弹不得。
不过还算好,她命大活下来了,能活下去比什么都好。只有活着才能做自己最想做的事,否则一切都是遗憾。
车路过的嗡鸣响动声蓦然钻入她耳蜗内,她立刻绷起身子警惕看向声音来源处,有树木挡着看不清,隐约能看到是一辆白色的车。她赶紧捡起U盘准备躲藏起来,这时候不能确定是朋友的都是敌人。组织内呆了这些时间,人被潜移默化影响了。
她迈着艰难的步子躲在车辆死角处,时不时偷偷探出点儿头,树木的遮挡很快消失,她看清了车辆,是马自达rx7。
不会是安室透吧?她不能确定,因为整个市开这种车的也不少。
一会儿,那车停了下来,车下下来了一个人,一头浅金色的头发映入相芸的眼帘,她惊喜万分,整个人终于放松了下来。
安室透收到组织命令时整个人都散发着浓浓的低气压,随后马不停蹄地开车出来找。一边开车一边根据出事地点以及水流流向开始推理,可是推理失误了,她并不在他推测的地方。这些是客观因素,但是再加上主观因素呢?他代入了相芸的处境,顺着她的思路去想又找了好几处。
现在这一处不知道能不能找到,时间拖得越久,代表生存下去的几率越小。
相芸轻咳了咳,扯着嗓子想喊他,然而一开口就是沙哑的嗓音,原本清亮的声音变得粗粝:“安室透!”
刚喊了一声她就觉得好难受,不停咳嗽,接着吐出了夹杂着酸水的河水。
这个声音被安室透捕捉到了,他探出半个身子伸出去,终于看到了如同水鬼一般浑身湿透的相芸,她脸上有着异样的潮红,还在不停咳嗽。
他迅速从这儿滑了下去赶过去扶住感觉要栽倒的相芸:“终于找到你了,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