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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秀出门看到这一幕,脚步抬在那里都停滞了,他到底身经百战,胸有千山,一纳气的功夫就从容了“谢夫人这是干什么?”
谢夫人用剑架着郭圣通往后退,“刘秀,你连自己的妻子被人用剑指着都不害怕吗?”
刘秀的手背在身后捏成拳,步伐却很稳重,他直直看着郭圣通,眼神很平和带着深不见底的睿智,郭圣通此时反而忘了脖子上的剑,迷惘的想他是谁。
嘭的一声,郭圣通脑子一空,刘秀上前一把拉过她,门外的许思归呆在那里手还是举在半空中,看着谢夫人整个后脑勺被自己手里的花盆砸裂了暗红的血涌了一片,谢夫人倒在地上,笑念道“郭圣通我与你本也可交姐妹一场,人之将死,……我有一言”
郭圣通慢慢回了一点头,看着谢夫人奄奄一息倒在地上,释然的在笑,“防人之心不可无,眼前恩情不要信,刘秀他,”谢夫人大口喘了几口气,“南阳还有阴丽华呢!姑娘莫白糟践终身……”
血越流越多,郭圣通楞着,许思归是傻了,刘秀把她按在自己肩上“不要去看,她的后脑碎了,你看了会怕的。”
刘秀对许思归说,“你不要怕,你过来。”
许思归迎着刘秀的眼神,颤颤巍巍跨过地上谢夫人的尸体,走了过去,刘秀一手抱着郭圣通靠在肩上,用另一只手握着她的手臂“不要怕,不要惊动给翁主知道,去外宫叫个将军带人来收拾了。”
“哦!”许思归在他沉静的注视下,真的一点都不怕了,只是脸颊莫名的飞红了,刘秀放开她,她领命去了。
刘秀松了一口气,“通儿,你别事吧?”
谁人心中无韬略
“没,没事。”郭圣通有些恍惚,很快吴汉陈康带了人来,陈康首先跪下请罪,“末将治家不严疏忽了才犯下如此大罪。”
刘秀只摆摆手让他们赶紧处理了,“将军且下去吧,此事虽大,但是其人已死不会追究了。”
等到吴汉他们出去后,郭况才进来,看着地面被清洗的光可照人,完全想不到这里刚刚死了个人。
刘秀安抚好郭圣通起身要去外宫商量事宜,见到郭况来最是安心不过的:“好好陪着你姐姐,我有事要同他们去商议。”
郭况点点头,进殿去看郭圣通,出事的时候玉团在郭主那里,回来听说了吓得都不敢信,郭圣通嘱咐千万别让郭主知道担心。
郭圣通在塌上躺着,玉团在塌下坐着垂泪,见到郭况来忙让开些,郭况看着她有些不解,弯下腰先看了看姐姐,郭圣通躺着那里望着帐顶想着谢夫人临死时的样子,郭况以为姐姐时受了惊吓,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郭圣通问“你干什么?”
郭况坐下来,“我以为姐姐吓到了呢,姐姐可受伤了不曾?”
“没有”郭圣通摇摇头,郭况拉了姐姐在外面的手“有姐夫在我想姐姐也不会有事。”
玉团忍不住哭道“公子,我们姑娘在家时从来也没出过一件事啊!”
郭况回头,惊疑道“这有什么说头?”
玉团看着郭圣通的脸色噤了声,郭况还在疑问中,郭圣通和颜问他“你可知道谢躬是怎么死的?”
“这个?”郭况迟疑了,随即笑了笑平缓道“姐夫追击青犊,叫谢躬拦截,结果谢躬不敌死于乱军了,谢夫人她就恨上我们了呗。”
他神色自若,以假乱真,要不是谢夫人说过郭圣通真的就要信了,她的弟弟脸上还有些青涩的稚气,眼神清亮眉宇轩昂,郭圣通暗笑自己的浅薄,她弟弟这么聪明,这么懂事的一个人,哪里还用她担心。
郭况伏在她身边笑道,“姐姐,我陪你睡会儿吧?”
“你去外宫听听他们商量事情吧,男孩子家陪我房里躲着干嘛?”
郭况有些不愿,“姐姐不害怕吗?”
郭圣通摇摇头,让他出去干正事去。
刘秀按剑来了外宫,见只有吴汉朱祐等人,问“人呢?内宫都能进贼了,人也没有。”
朱祐为难道“如今殿下身为萧王,外宫内宫我们怎好私通,非奉诏不敢入内。”
刘秀什么都不想说了,出门看见高台上的鼎,怎么看怎么觉得不伦不类,想起郭圣通说这鼎是假的,形制就不对,吩咐军士直接拿去化了。
想想还是回过身去吩咐吴汉,“王宫旧有宦官,你去邯郸城里找找,诏入内宫,全是宫娥怎么行?”
吴汉道,“直接拿人来阉了不就是了,旧日宦官哪里去找?”
耿弇从门外进来,听着简直不堪入耳,向刘秀行了一礼,“征兵尚且不足,还能行出这种事来?只要把住门命侍卫登记进出,凡是宫娥进去都要熟人来领。”
吴汉推了朱祐一把碰到了耿弇,耿弇正在言事手一甩,冷眉“干嘛?”
吴汉站出来向刘秀道“殿下,我看这宦官早晚得备下。”
刘秀看了他一眼,低声喝到“胡说,正殿之上说的什么话!”
耿弇若有所思盯着吴汉,刘秀问,“子华和公孙呢?”
邓禹不知道,冯异在庭中树下看书呢,刘秀觉得自己困在邯郸,困在河北,就像那个型制不对的鼎和这个不着四六的邯郸王宫,偏偏此时这群人一个个修道参玄的一样,都跟他打的是隐语。
大家各怀心思,邓禹匆匆忙忙进来,他一向举止有度,此时未免让旁人看来有些失态,“萧王,陛下的使者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