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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宝用巾帕擦去宋鸿信嘴边的血迹,耳边是杜明昭的斥责声:“你们公子还在休养身子, 菏州的十月天凉易发病,下回你们万不可再如此糟蹋他的身子!”
“是, 小杜大夫,我等错了。”
傅宝和江涛乖乖认错。
“杜……”
宋鸿信刚想开口,却被杜明昭一道冷眼打了回来, 她又说:“宋公子,你自己也得多上心。”
这会儿杜明昭可没想着他是太子,敢直言不讳训斥宋鸿信的, 天底下也无几个人了。
宋鸿信乖乖应。
薛径见杜明昭面色发沉,他主动开口说:“丫头,我是准允宋公子出屋的, 上午我为他把过脉,他身体没你所想那般弱,只是这突发的呕血,是我没料到。”
“师父,今日的话可能药浴?”杜明昭是想等宋鸿信好些。
可被他咳血弄得她又不确定了。
薛径颔首:“我觉着应可以。”
“好,那我们准备药吧。”
一如以往,杜明昭将木桶和药材全一并放好,药浴时还是让薛径候在宋鸿信身边,以好随时查看他的病状。
宋鸿信度过两回药浴,心中有了底,当再度入水,肌肤生起片片烫意,他最终咬牙忍住。
薛径把熬煮好的药端给宋鸿信,“公子请喝。”
宋鸿信接过,仰头一口干掉药碗中的所有。
药汁入喉,那辛辣味几乎要把他的眼泪给激出来。
薛径说:“忍着些。”
对宋鸿信而言,药浴和内服真是冰火两重天,水中的身体发烫还疼,内里又是火辣辣的渴。
薛径第二回来时,又给宋鸿信带了一碗药。
同样的,他全喝进了肚里。
一下子,那股辛辣之感是更甚,差点就把他逼得头昏脑涨。
薛径叹道:“殿下想康健的心很是坚定。”
宋鸿信艰难笑了笑,“薛老,任谁都不会甘愿走早亡的那条路吧。”
“那是自然。”薛径深深凝视着他,“无人会的。”
……
杜明昭在屋外等候足有一个时辰。
这回薛径出屋时面带微笑,杜明昭心头稍松,想来会是个好消息。
“丫头。”薛径冲她点头,“宋公子他这次仍是清醒着的,没再昏过去。”
“这可太好了。”
杜明昭知晓,宋鸿信的清醒便是意味着哭魂的病发症已经褪去,余下的只管逼毒,不必再忧心宋鸿信的性命安危。
说完这些,薛径又蹙眉道:“不过还有一件麻烦事。”
杜明昭被薛径突然的肃穆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绪跟着低落下来,“什么?”
“丫头,你也知道宋公子病入太深,说难听点,事到如今本离命数本不过两个月,那哭魂之毒并非一日夺命毒,而是日日夜夜将人掏空。”薛径对此感到忧心忡忡,“我不清楚他那身子能否如初。”
杜明昭沉吟起来。
薛径还说:“宋公子长大,体内便伴有哭魂,十余年的沉淀,不是一朝一夕啊。”
杜明昭明白薛径的意思。
他是说即使他们师徒二人能祛毒,将哭魂从宋鸿信体内逼走,但宋鸿信体魄已是病弱之人,被掏空的身体该如何才能变回寻常人?
恐怕很难。
可杜明昭也不是轻言放弃之人,她的杏眸荡起执着,道:“师父,不管怎样,我们身为大夫尽所能为宋公子医治就是。”
薛径很是欣慰笑了,“丫头真是很有心了,去吧,依你的做。”
杜明昭转身入了侧屋。
今日,她还需为宋鸿信施针,恰好宋鸿信清醒,她决意加大针疗以弥补这近半个月未做医治。
“杜姑娘。”
宋鸿信平躺在床榻,他乌发散开,侧头望来时轻笑询问:“施针是你为我?”
“嗯。”
杜明昭先将银针摊开摆好,她要用的太多,施针的过程怕是没精力去辨认,事先就得做好准备。
宋鸿信盯着她,嘀咕一句:“我还以为是薛老。”
杜明昭耳尖,却是听到了他的话,她投眸看来,“宋公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