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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花递给柳叶,那厢柳叶欢欢喜喜地抱起花瓶,将枯了的花换掉,插入鲜花。
杜明昭问道:“谢大哥不是还有几日便要童试了,怎来了医馆?”
“也不是有事,就是……”
谢承暄一见杜明昭明媚的灿笑便面热,他清秀的脸溢出温笑,“这几日怎么心里都不踏实,来了医馆之后心弦很是安定了下来。”
杜明昭笑容停滞了一刹。
这话,莫名有点不对味。
是她误解了?
杜明昭压住乱想,垂头一点道:“我爹说过谢大哥学问深,你多有几分自信,待下场只管一心答题,不会有事的。”
“借明昭的吉言。”
谢承暄又行了个十分标准的礼。
杜明昭笑着抬手,“你且等会儿,我有样东西想给你。”
谢承暄望着她,只见杜明昭去取了纸和笔,舒缓写下一行如兰娟娟的小字。
“给你。”
杜明昭将纸递给谢承暄。
谢承暄再一看。
纸上写着“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
一时之间,谢承暄那颗心被填得鼓鼓囊囊。
谢承暄似被鼓舞到,不假思索提声道:“明昭,待我童试结束,可否来医馆寻你?我有话想要与你说。”
杜明昭只以为他是为家母的眼疾,因此点头应道:“好。”
谢承暄那双眼落进光亮。
他将杜明昭赠与的纸页叠好珍惜地收入袖中,后与杜明昭道别离了医馆。
柳叶走来感叹了一句,“这位谢公子还真是,他就如奴婢的娘常提的,极有书院读书人那派的器宇轩昂呢。”
“安嬷嬷还与你说过这?”杜明昭调笑。
“奴婢,奴婢虽不识字,可还是懂几分的,啊……”
柳叶正说着,后背撞到一处大块头,稍一抬头,眼前出现了东宏的冰疙瘩脸。
“啊!”柳叶跳到一边,暗地里瞪东宏。
东宏没理睬她,转而与杜明昭道:“杜姑娘,主子请你去趟侧屋。”
“好,我这就去。”
何氏仍留在何家,待杜黎放课后在一同回抚平村,这会儿泰平堂内不算太忙,杜明昭得几分空闲。
还未走至侧屋,却见宋杞和背手站于后院。
杜明昭想喊他,可宋杞和抬脚入了屋子,她只好跟着走进。
“祈之,我与娘上了何家见过外祖母,她老人家看起来病气去了许多,整个人也十分精神,如今泰平堂蒸蒸日上,我这心里头呀很是……”
杜明昭兀自言其他,“开怀”没说出口,回过神时,后背一尺处的屋门已叫人关上。
屋中顿时沉寂。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杜明昭心觉一抹慌张。
强行镇定之后,杜明昭侧眸问宋杞和:“东宏说你找我有事?”
宋杞和那张脸面无表情,一双桃花眼深邃看不真切,他直直与杜明昭对视,薄唇抿了一刻后,道:“找你写字。”
不知为何,被他毫不掩饰地注视着,杜明昭只觉着一股酥麻自脚底漫至天灵盖。
她下意识想要后退。
“嗯?”杜明昭没反应过来,“什么写字?”
“顾名思义,便是写。”
“不是,你平白无故要我写什么?你又不是未见过我的字。”
“对,没见过。”
“什么?”
杜明昭被他的臭不要脸唬愣住了。
怎么会有人青天白日睁眼瞎啊?
两人都一起坐诊过多少回了,就她那个医案,宋杞和都是亲眼见过无数次的,这还叫没见过?
杜明昭揉了揉眉骨,她正要再启唇,那面宋杞和已将一大张的宣纸铺好,连墨砚都备在了一旁。
细看之下,这纸还是城中卖价高,十分少见的罗纹纸。
有这样固执的吗?
杜明昭轻瞥宋杞和的侧颜。
他如玉的脸绷着,眼底是暗色的执拗,久不见杜明昭吭声,还落了一抹受伤。
宋杞和半晌道:“你给旁人写了,我亲眼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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