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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杭之傻傻地问:“什么条件?你现时同我讲也不算迟。”
翁聿笑道:“我想要——”
他凑近道:“我想要你跟庄景明离婚。”
宋杭之朝他翻了白眼。
翁聿笑道:“真是好感人,不过我当然理解你老公,他不愿出手,是有难言之隐,那样大的家业要抢,做事自然要更小心谨慎。”
宋杭之想起那份质押授权委托书,对翁聿道:“他都已尽力,我不能够多么苛责他。”
正说着,酒保送来一支白兰地,是Hardy的限量款,市价卖2万美金。
宋杭之道:“我没点呀。”
酒保笑道:“是一位庄姓先生请的,他在这里存了几支酒,看见您跟朋友在聊天,就叫我们拿过来。”
宋杭之起身,环顾四周,脸上现出失望。
酒保又道:“庄先生都还有事,讲您今天这单记在他账上。”
酒馆里灯光打得很暗,在浓稠的黑蓝里有淡淡的光晕流转。
翁聿一只手搭着椅背,把玩着酒杯,笑道:“我今日跟着宋小姐沾光了。”
他垂下头,眼睛里都是浓墨一样的黑。
油麻地,庙街。
“老板,埋单!”
林炳就着盘中最后一块烧腊,饮尽杯中酒,砸吧砸吧嘴,对老板关志坚喊道。
关志坚搓手道:“林先生,上个月的账单——”
林炳闻言,从兜里摸出一百港币,道:“不用找了。”
关志坚为难道:“林先生啊,您上个月赊账快一万,我家小本生意,明日又要交屋租,您看——”
林炳习惯吃饭赊账,上月薪水到手被他连夜输光,现下手里余钱没几个,又被关志坚催账,脸上顿觉无光,阴恻恻道:“关老板呐,我哥哥呢,在庄氏做差,三小姐将他当做密友,你也知道的。况且人生在世,谁人没有急缺钱的日子呢?这一万块,就当我林某向你借账,年底一定是一分不少还给你。”
林炳身形高大,讲话时神情凶戾,关志坚不过是在庙街开大排档的小生意人,家中又有病妻要照顾,实在没胆惹林炳,只好点头送走了这尊凶神。
林炳酒饱饭足,慢悠悠在街头闲逛,经过暗巷时,因为心中得意,没注意周身,被人从身后掩住口鼻,挣扎了两下,像死鱼一般昏了过去。
林炳醒来时,眼前一片黑,原来是被人五花大绑,蒙住眼睛。
却听见沉重缓长的“吱呀”一声,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林炳感觉到有脚步声走近,忽然嘴里的黑布被人扯下,他心中怕极,大叫:“你个扑街!叼雷老母!”
他还没来得及继续爆粗口,脸颊一痛,被人两个耳刮子抽得脖子都要拧过来。
林炳虚弱地哼了两声,“呸”一声吐出嘴巴里的血水。
他听见远处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嘴巴放干净点,要不要给你洗嘴呐。”
林炳叫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我一没钱,二没做坏事,跟你无冤无仇,干嘛绑我?”
那人拍手笑道:“讲得好!大佬B昨天还问我,你欠他的三百万什么时候还呢。”
大佬B在义兴会老大左惠勇手下做事,义兴会是近年活跃在油麻地和尖沙咀一带的社团,话事人左惠勇明面上合法经营一间娱乐公司,暗地走S私洗Q钱开赌C场,黑白两道通吃,很是令西九龙油尖区重案组头疼。
林炳打了个寒颤,大佬B为人尤其阴狠残忍。
但他仍是怀疑对方是否黑C吃黑,便叫道:“大佬B是哪个,不认识。”
对方噗嗤笑出了声,道:“喂,大佬B,人家说不认识你。”
林炳尚未反应过来,脸上又挨了两记耳光,只听一个粗重的男声在耳边道:“衰仔,你究竟认不认得我?”
“认得认得,港岛哪个敢不认得大佬B。”
此时正值港岛一年中最冷时节,林炳被关在阴冷的废弃工厂里,眼前又一片漆黑,只脸上火辣辣地疼,他竟忍不住哆嗦了起来。
许久,只听那个年轻人又笑道:“这事也好解决,你帮我办一件事,事成给你五千万,怎么样。”
林炳听见五千万,也不哆嗦了,浑身都是劲,忙问:“什么事。”
“听讲你哥哥跟庄家三小姐感情很好,要是他能同庄小姐结婚,这五千万就给你。”
林炳不说话。其实他虽然是烂人,但对自家亲兄弟仍是有真情。
对方笑道:“五千万都能做好多事,能还清你欠下的所有赌债,从此都不用再跟过街老鼠一样。还能在养和最贵的病房,请最好的医生,治好你家母的病。”
“何况也不是什么难事,又没逼你杀人放火。你哥哥同庄小姐情投意合,结婚本就是顺其自然的事。试问港岛哪对有情人不想终成眷属呢?”
林炳终于问道:“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