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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香里没忍住吐槽了一句,虽然知道这玩意儿肯定很难吃,甚至于可以说难吃到夏油杰的味觉都大概率出了不小的问题,但她还是很在意的好么。
什么事情都要尝试,不然怎么在以后去装……不是,怎么和别人科普自己的博学?
只不过伏黑甚尔这个人,她确实有挺多想说的话。
“我估计他很讨厌我。”
“诶?为什么?”
“大概是因为我和他夫人美树小姐关系太好?”
有些无辜地看了夏油杰一眼,看到他有些惊讶的样子笑了起来:“那个时候我才刚到东京嘛,十六七岁,自理能力很差劲,更不用说还要学会烹饪这种事情。多亏隔壁的禅院家夫妻两个,当然主要是美树小姐,我才好好地度过了这段不适期。”
当年凭着一腔中二叛逆期从横滨跑走,她本人成绩很不错再加上父母遗产夏目漱石在她十六岁生日那天就给了她,要在东京安顿下来是很方便的事情。
钱很多,但她也不可能肆意挥霍,索性找了个比较老旧但看起来周围比较安全、离来良高中也很近的公寓独立生活。至于监护人这种问题她也不怕,从横滨跑走的她有充分理由,甚至于可以肯定夏目漱石会帮她遮掩。
“然后那个时候好多事情都不会,又不敢去拜托别人,只能硬着头皮全部都自己来解决。学业、生活家务、再加上还有讨厌的同学一直很烦人,有次出门上学没带钥匙,我就被美树小姐捡回家了。”
有着灿烂笑容的黑色短发夫人手把手教会了她很多种菜肴,也告诉她了很多生活小诀窍,让她真诚地感激她。然后某天她去拜访隔壁家,看到了隔壁禅院家的禅院甚尔。
“我当时第一眼看到他就知道,这家伙满脸都是‘就是你这家伙一直来骚扰我家老婆么’的表情。简直绝了,没有这么警惕的。”
没忍住吐了个槽,亚香里那段时间真心觉得禅院甚尔就是个妻控,她又是真的很喜欢禅院美树,而禅院美树又希望他们两个“好好相处”——
就那醋精,他们俩不打起来就挺好的了,还好好相处?要不是因为洗尘在,眼不见为净再在禅院美树面前装个样子,就是两个人相处的极限。
“噗。”
听到这怨念的四个字夏油杰没忍住笑出声,虽然他没法想象禅院甚尔居然还有妻奴的时候,但看亚香里难得愤恨的表情就知道大概那段时间确实很有意思。
“说起来他说过是再婚,美树小姐去世了?”
“嗯……其实我也不奇怪,毕竟甚尔先生那样子就不是干正经活的。”
托横滨生活的福,她对禅院甚尔是不是混黑的这点完全没有任何想法。毕竟他能打也护得住妻儿,工作是黑是白她都无所谓,禅院美树喜欢就没问题:“生下惠酱之后没多久,就去世了。”
惠——
“不对,他有女儿?”
“是男孩,因为是美树小姐带来的‘恩惠’就用了女孩子的名字。”
这算是什么恶趣味?
看夏油杰的表情亚香里很理解,毕竟当初她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也是同样的想法,深深感觉这对夫妻天然得有点过头:“现在他叫伏黑甚尔的话,惠酱也就是伏黑惠了。当初他很讨厌禅院这个姓氏,我就都叫夫妻两个人名字。至于惠酱,我刚考完联考又被大学录取正好很轻松,看甚尔先生好像很忙,索性接手照顾他一段时间。”
想到禅院惠,也就是现在伏黑惠的婴儿时期,亚香里的表情就变得很古怪。看着她的反应夏油杰轻咳一声,想笑却又不敢笑出声:“所以那段时间的感觉怎么样?”
“噩梦,让我下定了这辈子不生小孩的决心,再可爱再乖也不行。”
看着亚香里一本正经的模样夏油杰低笑一声,突然伸手轻轻地勾住她的小指:“正巧,我也是这么想的。”
“……”
你在“正巧”什么??
瞪了他一眼却没有收回手,亚香里沉默片刻才重新抬头:“那他现在又是怎么回事?禅院家难道是咒术师家族?”
“嗯,差不多,御三家之一。之前他来……破坏了我和悟的任务。”
想到那天雨中的少年,亚香里知道内情应该没有夏油杰说的那么简单。不过他如果不开口,她也——
“他杀了我和悟想要保护的、想要一个崭新人生的女孩子。”
似乎是没想到他会告诉自己,亚香里听着这句话沉默下来,嘴角勉强上翘了一下:“……是么。”
“是啊,如果不是因为悟,怕是都活不下来。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悟没有动手就是了。”
看着少年手上的老茧和愈加用力的力度,亚香里慢慢松开手,重新和他握在一起又藏在桌下,看到夏油杰看过来的视线装作什么都没发生:“我大概知道原因。”
她当时送了禅院美树一个御守希望她能够生产顺利,但是因为身体过于虚弱禅院美树还是去世了,她做的那个御守应该在伏黑甚尔的手中。
估计也因为是当初自己在学会一点阴阳术的时候用洗尘做出的御守,按照五条悟那双眼睛的敏锐程度,肯定是感觉到了什么才没有继续下去。
夏油杰对此倒也不在意,毕竟那个时候他也倒在地上处于半昏迷状态,既然五条悟做出了选择,他也不会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只有亚香里的态度,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