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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丞相有意。
钟大学士当即就来求皇帝做媒了。
现今如愿得了赐婚圣旨,婚期待定,礼部等人正翻阅黄历,寻拟佳期,大学士心情喜滋滋,走路时脚下生风。人逢喜事精神爽,同僚一边向他恭贺道喜,一边称赞他最近做了什么保养,竟年轻了好几岁呢。
大学士抚须笑眯眯的,十分自得。然这时却有人出来泼冷水,一副为你好,才跟你推心置腹说悄悄话——
“令嫒秀外慧中,腹中有诗文,如此有内涵的姑娘,完全不是那些花瓶贵女可以比的。要我说,像这样好的女孩全京找不到第二个了,这等子条件,配皇家做皇后也是使得的,何至于下嫁丞相?”
大学士瞪大了眼睛,丞相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人物,多少宦官世家想跟他结亲都来不及,自家又是厚了脸皮央求皇上赐婚才成的事,说是高攀都算的,如何是下嫁了?
大学士是个护短的人,司丞相是未来女婿,便容不得外人小瞧了他,说他坏话。当即怼了回去,“您莫不是嫉妒我得了贵婿,在这儿煽风点火,企图搅黄了我家的婚事?您嫉妒也没用,您可没我那样优秀的女儿可‘下嫁’。”
那官僚气呼呼,吹胡子瞪眼,“我嫉妒你做什么?我说的是真心话!真是好心当驴肝肺!”
大学士哼了一声,“行了,您就是想攀龙附凤,想做皇亲国戚,也得有个优秀的女儿才行。”
“你!”官僚气炸,不欲跟他多说了,摔袖离去。
令一官僚看不过眼,低声劝诫钟大学士,“我跟钟老你,相识十几载,别人可能会诓你,嫉妒你,但我却是不会的。”
钟大学士瞟了他一眼,嗯了声,“你也要来说我那未来女婿的不好吗?”
老友人摇头叹气,“非也。司丞相是放眼全国,亦难觅的佳婿,才华横溢,能力出众,最要紧的是,他年纪轻轻,便抵达别人穷尽一生,也难以攀爬的巅峰。而他身居高位,不骄不躁,待人谦和,堪比圣人,普天之下找不出与他这样好的人了。”
这话钟大学士很爱听,频频颔首,表示赞同。
重点来了。老友人唏嘘道:“可他不是咱们大晋的人哪。即便他在大晋长居十几年,他也是个他乡异客,总有一天是要回到故土去的。届时,钟老你难道会舍得让女儿跟随他到异国去吗?”
钟学士满面愕然,霎时说不上话来。
司君墨在朝十余年,大家都忘记他是异国人士。
最后,钟大学士怀揣着纠结复杂的心绪走了,话题的男主人公从院墙后面绕了出来,朝他拱手,长长一揖,“多谢尚书大人。”
尚书笑得无奈,“依我看,钟老的长女是个极好的姑娘,与司大人你当是相配,你何必要以这样的方式,推拒了人家?若真无意娶亲,昨日在大殿上又为何答应?”
司君墨淡笑着,没有解释。
再过两日,钟大学士阔步来到宝殿议事大厅,痛斥司君墨的风流滥情,豢养勾栏贱妓,向皇帝请求解除婚约。
周明恪没应,狭长凤眸往沉默的丞相面上一扫,语气听不出喜怒,“卿实话相告,可有此事?”
司君墨镇定道:“钟大人所言不假,臣在外红粉知己无数,勾栏中的女人,也确有豢养。”
钟大学士见他坦然承认,气血飙升,指着他怒骂道:“衣冠禽兽,无耻之徒!”
周明恪轻嗤,“丞相清正廉洁多年,如今也沾惹了酒色,败坏朝廷风气。朕若不严惩,恐难以服众。传朕口谕,丞相德行有失,吏治腐败,降职罚俸一年五月。”
其他人暗中倒吸口气。男儿好色,流连勾栏也不是多要紧的事,怎就罚得这么狠?全国上下,谁人不知皇帝与丞相深厚的情谊?扣除友情分,也不至于这样罚的。
皇帝好像还不满于此,似笑非笑地睨着他,吩咐左右,“来人,领丞相到审监司走一趟吧。”
之后又补充,“领鞭刑五十。”
在场的臣子无不震惊,五十鞭子下去,性命焉能安在?
司君墨没有抗议,淡定地领旨,从容退下。
等他走出殿门,周明恪一张脸阴沉得吓人,腾地站起,圣驾离去。
他胸口怒气翻腾,几乎克制不住,疾步来到飞鸾宫,却扑了空,见不到人。“慧妃呢?”
值守的宫女见他处于暴怒的边缘,伏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但还算完整地答了话,“回皇上,娘娘在东花园……”
周明恪摈弃了跟随在侧的一干奴才,径直往东花园去了。
远远就看到她坐在花藤缠绕的秋千架上观赏风景,瞧着贴身宫女几个在一丛牡丹海棠上扑蝶,一派悠闲惬意,却看得他火冒三丈,妒火撩得老高。
当他夹带一身戾气狂怒出现,阳光明媚,温暖照人的东花园霎时陷入了僵冷,凉意从脚底蹿起。
阮烟心弦紧绷,心跳加速,已知他要发难了,掩饰慌乱,强作镇定地让一干宫人先行退下,以免殃及无辜。
宫女们提着裙摆利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