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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琢磨着,她是时候报效皇上了。”
跪在一侧的安如沫有些恍惚,她从来没有听过父亲如此亲切地唤她沫儿。亲切如斯,慈父口吻,但她不会忘记,他给自己取的如沫二字,是何等的寓意,如沫如沫,便是如泡沫般虚无,瞬间磨灭。
钟大学士气度超然,向来都有容人的大儒风范,此刻听那两个在前面争执,一副卖女求荣的嘴脸,终于看不过眼,说:“皇上,老臣看着,不如来赏析安姑娘的这首诗作吧!姑娘是怎样的奇思妙想,才能写出这样的诗文来!”
他越看越觉得,这首诗的风格,与自家玉儿极为相似,还有这个韵脚,这个用词,无一不透着一种熟悉。他不好直指人家小姑娘抄袭剽窃,便要听听她的创作心得。
周明恪无聊地打了个呵欠,钟义尚这老家伙,就喜欢扯这些文绉绉无意义的东西。
他且未觉察出什么,便听司丞相说:“安姑娘的这首诗文惊艳非凡,实为才女,可与钟家小姐媲美,若请二位上场对决,不知又是谁更胜一筹呢?”
他唇角含笑,说话的声音清润舒缓,听之有如沐春风。但安如沫却感觉不到舒畅,心弦紧绷起来。
他一定是看出了些什么。聪明如她,立即想到他要借机敲打她,让她适可而止。
有他在,她今夜想要揽足了名利是难了,加上有内心极度不满的苏御史在,想要达成心愿,得到名分,更是难上加难。
安如沫心沉了下去,暗暗告诫自己,心急没有用,强撑只会露馅,她必须及时停止,往后还有机会。
不过是一瞬之间,脑子便闪过了许多的念头,她心慢慢定了下来,柔声对皇帝说,她平时都是内敛羞怯的性子,为了上场与异国王女对决,可谓做了好久的心理准备,眼下精力消耗过大,已然不能再与人再对诗,且先告退,日后若有机会,定与钟小姐切磋一番。
皇帝对她本无甚兴趣,可有可无的,听她这么说,随意地允了她离去。
司丞相非常贴心地给她请了太医,开一帖安心养神的药方。
苏御史见安家女儿没有受封,目的已然达到,自然见好就收,没再揪着不放。
安远侯一张脸国字脸寡淡平稳,暗道那庶女果真是个不中用,扶不上墙的,还是不指望她为家族出力了。
钟大学士老脸憋红,没能把那小姑娘留下审问清楚,郁气在心,不能开解。
众人心思各异,接下来的节目更加平淡无奇,夜宴进入了尾声,压轴的节目上场表演。
周明恪一扫方才的懒散,精神奕奕。坐直了身子,对众臣道:“朕准备了一出精彩节目,特邀众卿共赏。来人——”
一声令下,便有侍卫推着一辆囚车出来,囚车里面困坐着这个口塞破布,不能言语的壮汉。
在座的公卿身子都紧绷起来,头皮发麻……
熟悉皇帝的臣子都知道,皇帝又要当场执刑了,这种血腥可怖的场面,文臣瑟瑟发抖,却又不敢捂眼不看。
也不知他是什么用意,是想要杀鸡儆猴,还是恶趣味发作,要吓唬众人。
钟大学士本有意阻拦,但在清楚皇帝的动机之前,并不敢开口。上首这位年轻的帝王,几乎是他看着长大的,虽然手段残暴了些,但也是事出有因,从来不滥杀无辜,并不是外界谣传的那样。
钟大学士与几名文臣声称身体不适,向皇帝请求提先离席。
本来就不是要做给他们看的,周明恪闲懒地坐着,随口允了。文臣几个如蒙大赦,逃也似的拉手一道跑了。
周明恪唇角一弯,目光落在寂静无声的席面上,好整以暇地欣赏着一干武将外臣的坐立不安的模样。
司君墨与他向来默契,于是在“节目”开始之前,吩咐宫女太监清理后厅现场,让女眷们退避或返家。
阮烟亦被孟姑姑带回后宫。
气氛营造得差不多了,当皇帝下令现场腰斩此人时,定南王终于忍不住,将要站起,却被邻座的北靖王攥住,朝他缓缓地摇了摇头。
定南王万不能忍受,一双眼睛充血般通红,额角青筋迸起,拳头捏得死紧,声线都是颤抖的,明显拼命克制,“他是我麾下最强有力的大将,是随我出生入死的弟兄,他不仅仅是我的属下,亦是我的手足!”
他几乎是低吼出来的。确然,那个关在囚车里,即将被拎出来腰斩的壮汉,是他手下能力最强,统军布阵最厉害的大将军,若折了他,他的军队便会溃散如沙。
他是万万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去的。
“你还看不明白么。”北靖王十分冷静地分析,“大将军被抓了,出现在这里,显然就是计划败露,周明恪已经识破了,今夜便是一个局。你若贸然闯进去救人,咱们也将暴露,一个也跑不了。”
牺牲一人,保全大家是真理。
定南王震惊,抑不住回头去看上首的帝王,那个人,懒懒地歪着,漫不经心的,原来误以为是一只疲懒休憩的虎,却不知那是韬光养晦,养足精神气,好将逆臣一网打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