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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四方的桌子和一条板凳,桌子上摆着一个粗陶茶壶和一个碗,床上光秃秃的,连个帷幔也没有,床尾有一个缺了门的柜子,能将柜子里摆着的针线蜡烛等小物件看的一清二楚。
    床上侧卧着一个瘦小的身影,盖着条破棉被,可能因为冷,瘦瘦小小的身影整个缩成了一团。
    身影有着一张苍白秀丽的面庞,淡淡的柳眉,姣好的眼型,眼角微微上挑,琼鼻俏挺,苍白的唇色几乎看不出唇形,若不是两鬓微白的头发,看起来也就是个二十出头的清瘦妇人。
    ‘吱呀’一声,院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一群太监拿着火把涌进了院子,将黑黝黝地院子照的透亮。
    床上的人睁开澄清的双眼,眼里没有一丝睡意。
    言熹幽幽地叹了口气,她果然没能侥幸逃脱!
    言熹慢悠悠地翻身下床,在床边坐了一会儿,才缓步走到桌边,拿着黝黑的粗碗倒了一碗水,也不嫌冰凉,慢条斯理地喝着。
    顾如槿推看门,便看到她一脸平静姿势优雅地坐着喝水,灰色的布衣裹住她清瘦的身姿,擎长的脖颈高傲地挺着,门外通明的火光未能在她如玉似雪的脸颊上留下一丝暖色。
    “姑姑!”
    顾如槿轻声喊道。
    “你倒是嘴甜!”言熹轻笑出声,“他们大多叫我言氏,我更喜欢这个称呼!”
    每当有人叫她言氏的时候,都让她恍然觉得言家还在。
    顾如槿转身关了门,在房间里踱了几步,抬眼打量着屋内简陋的装饰。
    “姑姑这些年过的好吗?”
    “挺好的,这里清净,看不到那么些烦心的人和事,有什么不好的!”
    顾如槿在角落里拖出一个小木箱子,放在言熹脚边,弯腰坐了上去,仰头仔细看着面前的人。
    裴还的眼睛跟她的很像,同样的丹凤眼,同样的眼角微挑,同样的……眼底深沉不见天色。
    “我相公跟姑姑长得很像!”
    言熹仍是轻笑,“是吗?”
    她对这个话题不甚感兴趣。
    “相公他不爱笑,也不爱说话,别人逛街喝茶斗诗的时候,他总是一个人在家里看书,村子里的小孩儿有的甚至都不知道他是谁!”
    顾如槿回想着几年前的裴还,说着说着自己便笑开了。
    言熹看着顾如槿脸上欢悦的表情,眼底流漏出了一丝怀念。
    曾经,她也有过这样幸福的表情,那时她有父兄的宠爱,有母亲和长嫂的照顾,有丈夫的温柔小意。
    可是,后来,一切都变了。
    丈夫污蔑她毒杀皇子,说她是蛇蝎毒妇。
    父亲卧床不起,兄长被迫辞官。
    她的日子从此暗无天日!
    言熹闭了闭眼,眼底又是一片深沉无波。
    “现在我们有了一个女儿,还养了一个儿子,相公想让儿子继承家族衣钵!”
    言熹歪头看着顾如槿,等着她继续说。
    顾如槿将手伸进怀里,从胸前拉出了一根红绳,一枚极薄的玉佩在绳子上晃动,泛着幽幽的冷光。
    “这玉佩是相公成亲前送给我的,说是家族给儿媳的信物!”
    言熹盯着玉佩看了一会儿,好看的眉头越皱越深,这玉佩她似乎是见过的!
    “姑姑不记得这枚玉佩吗?这玉佩应该在姑姑的母亲手里待过一段时间!”
    言熹瞳孔一缩,“你什么意思?”
    顾如槿将玉佩取下来递到言熹面前,“姑姑仔细看看!”
    言熹颤抖着手将玉佩攥在手心,慌乱地起身,垂在地上的裙角险些将她绊倒。
    此刻她哪里还能顾得上旁的,她只知道要点了灯,要仔仔细细将手里的玉佩看清楚。
    顾如槿见她像无头苍蝇一般在屋里乱转,无奈起身将放在床边柜角处的一跟半指长的蜡烛点上。
    言熹将玉佩凑到烛光下,眯着眼睛翻来覆去地看着。
    随即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整个人都凑到了灯光下。
    “娘的玉佩!是娘的玉佩!”
    言熹泪眼婆娑,又哭又笑的用力地搓着玉佩,那里有一道不明显的划痕,是她小时候调皮不小心在桌子上磕的,为了这件事,母亲还责罚了她!
    “姑姑的眼睛不好吗?”
    顾如槿见言熹似乎视物不清,疑惑地问道。
    言熹抹了抹脸上的泪水,脸上带着多年来最开心地笑,“那都不重要,孩子,你是慎哥儿媳妇吧!”
    顾如槿摇了摇头,“我相公是言真!”
    言熹愣了一瞬,随即自言自语道,“是真哥儿啊!”
    那孩子她连一面都没有见过!
    “真哥儿他吃了不少苦吧!”
    顾如槿并不想让这个孤苦伶仃半辈子的女人再担心,便没有细说什么,“相公被护卫从家里带了出来,被婆婆领回了家,婆婆没有儿子,对相公极好,省吃俭用地供相公念了书,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