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孩子在跟前的时候我总觉得闹腾，恨不得离他们远远的，可真让我几天不见他们，我这心里又惦记着紧。”
    “对头，养孩子就是这种感觉。”她当年养儿子女儿的时候也是这样，后头照顾孙子、还有现在照顾曾孙时，大概是年岁上去了，倒是没养自己孩子时那种恨不得把孩子送人的感觉。
    孩子向来是聊天最好的对象，不仅能拉近彼此的感情，还能找到共鸣点，甚至忍不住让人吐槽起来，两人聊着聊着感觉彼此又熟悉了不少。
    但叶清函没忘记自己心里的猜测，在喝茶停歇的中间，就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夫人今日上门，可是有什么事？”
    “你上次说让人找的东西叫绿矾油，还有另外两个什么名称来着？我不大记得了，你再跟我说说，看我有没有记错。”尚书夫人也没忘记自己今日上门最主要的目的。
    “还叫胆精、矾精。”这是她找遍各种古籍，从古籍中得到的称呼，毕竟要让人找用硫酸铵这种现代化称谓肯定不行，所以她只能找古代的叫法。
    “那就没错了。”听到这两个名字，尚书夫人语气轻松道，“前两日我去白云观上香，碰巧听到小道士提到什么胆精、矾精，我特意问了下才知道，白云观那边因为炼丹的缘故，每年都固定时间练胆精、矾精，想来叶大人去见见馆长，应该就能找到你想要的东西。”
    尚书夫人的话让叶清函眼睛一亮，“对哦，我怎么没往道观想呢。”明明她查的古籍里有写到，这胆精矾精是炼丹中必要的一种物质，却没将其跟道观联想到一起，“我原想明儿个进宫直接跟圣上请罪，说办不好这件差事吗，没想到夫人就给送来这么好的消息，我简直不知道该怎么感谢夫人才好了。”
    “叶大人是我见过的，少有的能在这么个年纪，就能想出那么多利国利民的官员，我很佩服你。”尚书夫人真心实意道，“朝廷因为高产粮种、化肥两样东西国库充盈了不少，这让我家老爷这个工部尚书要做什么事情，申请户部给银子时容易了不少，我家老爷算是粮食丰收的间接受益者。”
    “另外今年叶大人带头建厂生产的那水泥，让我家老爷这个工部尚书很多事情都更好做，我家老爷没少赞叶大人巾帼不让须眉。”想起这几个月下来，自家老爷每天都乐呵呵的，尚书夫人就觉得眼前这女子着实是厉害，“上次叶大人被流言中伤，我家老爷没能像佥都御史大人那样，替夫人说上几句话，我这心里头挺过意不去的。”
    叶清函没想到尚书夫人竟然有这种感觉，连连说不敢当，“我当时给您和佥都御史夫人回信，完全是看在你们两人是真心实意对这事情感兴趣，没想过从你们这边得到什么的。如果咱们这往来让夫人有这种想法，那就是我的过失了，所以您千万别有这种想法。”
    “再说佥都御史大人的工作本来就是各类进谏，我相信就是没有我跟佥都夫人的那层关系在，只要他觉得那事情不妥，他照样会进谏，尚书大人真要在这事上开口，那就不合适了。”不仅不合适，甚至会起到反效果，“虽然尚书大人没在朝上帮忙开口，但水泥厂的事有他掌舵，我能从上头顺利退下来，就是尚书大人的功劳。”
    当了三十多年的官夫人，尚书夫人比叶清函更清楚这点，她刚才这样说，也有试探的意味在里头，听叶清函分析得透彻，她越发觉得这位叶大人值得结交，“都是圣上交代下来的，没什么功劳不功劳的。”
    能将水泥厂握在手里，自家老爷的确高兴，可圣上把郑贵妃那个兄长弄来负责臭水沟的事，自家老爷就气不顺。
    在官场上混迹大半生的人，都清楚跟皇亲国戚扯上关系，素来都不是什么好事，尤其像郑贵妃兄长那样的人。
    可惜皇命难违，就是心里头不乐意，也得捏着鼻子认了。
    不过这种事情自己心里清楚就好，没必要说给旁人听。
    叶清函多少听出了点味道，却没继续深究，“对，咱们做下臣的，最重要就是办好圣上交代下来的每一件事，替圣上分忧解劳。”
    上辈子的她，这样拍马屁的话，她半句都说不出来，可这辈子她却信口就能说出来，叶清函有时候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一般聊天聊到这种拍第三者马屁的话，就意味着这话题不适合继续，尚书夫人当即问起今天上门的第二个目的，“不知叶大人在福建船舶司的弟弟叫什么名字？”
    不懂尚书夫人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事情，但叶清函还是照实回答，“我弟弟叫叶长松，表字延年，夫人怎么突然问起他来？”叶长松这字是她帮着表的，意思是延年益寿，是她这个做姐姐对他唯一的希望。
    “锦衣卫镇抚使上次在早朝上提到你弟弟在福建船舶司，还提到其在用铁造船上有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