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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26

      得——叫人难以呼吸了。
    *
    你相信孽缘吗?
    尽管你拐着弯,躲着墙角,把自己缩到最小,躲在最不起眼的地方。它仍旧可以拐弯抹角、钻进墙角、在最不起眼的地方找到你。孽缘和缘分,明明只差一个字,但前者是孽,后者是情,或许就差在一个“缠”字而已。
    所以,数遍史书三千册,听过别人有缘无分,却没听过孽缘有始无终。总要勉强出来一个结果。
    艾卿觉得,自己在这一刻,恍惚真变成了一个哲学家。
    就在她抬头的这一瞬间。
    她问自己什么是孽?
    或许千般阻挠,万般障碍,依旧不信无缘,便成了孽。不信便是孽。
    *
    日落西沉,雨滂沱,沿着檐尖往下坠。
    他眉目疏冷,向她微微颌首。
    连“好久不见”、“最近好吗”这样的客套话都省略不必说。
    他的视线只在她脸上定了一瞬,又挪开,恰如她也只是任由自己视线在他脸上飘过,瞥了眼他额头上隐隐的红痕。比之那日看到的照片,瞧着已淡去不少,只右手上还缠着纱布。
    至于旁边为他撑伞的人——此时认真一看,才发现是过去见过的。那位叫姜越的特助。
    对方注意到她的眼神,礼貌地回以一笑。她也笑。笑完之后,视线又落定在地上的水洼。不挪了。
    似乎连看积水成洼也比看他有趣。
    半晌,只有沉默无话。
    他们就这么等着。等到阿静抱着她的宝贝牛津词典一路小跑出来,稍一站定,四下环顾,立马发觉气氛不对。
    小女孩聪明懂事,立刻开口打起圆场:“怎么啦?二哥,是不是你说错话,惹得我阿姐不开心?——卿卿姐,你别生气,我表哥他就是这样的,他打小不爱说话——”
    他打小不爱说话?
    艾卿在心里冷笑。
    但面上却仍是微笑着的,微笑点头。一派懂事大方的样子,说没有,只是不知道说什么。又说其实这里离小巴站也不远,不如你只借把伞给我,我去坐小巴,明天再把伞还给你好不好?
    “也行。”
    “……?”
    “阿静,走吧。”
    艾卿愣在原地。
    似还没从唐进余抢话的行为中回过神来,不知应当先讶异他竟会同意她冒雨回家,还是感激可以避开尴尬局面。口罩下的表情千变万化。
    林逾静却藏不住心事,一时大惊失色,拖过自家表哥想说些悄悄话。可话还没说几句,终是被带着走了,只得不知所措地回头向她招手,挥了又挥,满脸歉意。
    直至坐进车里,才怒而一甩车门。
    “二哥!”
    她愤怒声讨。看向旁边低头擦拭眼镜的男人:他比从前瘦得多,头几年好不容易养出的那点腮肉,这两年全刮了个干净。不知道的还以为去削骨,却愈发俊得带傲气。像根弯不低的湘竹。
    唯有难得眼睫低垂时,不看人,只看物,才有些温柔的痕迹。
    她却不管这些,一推便把这温柔全推碎,又低声道:“你不喜欢女孩子,也不能让人家一个人冒雨回家呀!从这里去最近的小巴站,下这么大雨,得走十几分钟!这么大的雨!”
    “……”
    “人家只是坐你车,又不是饮你血剥你皮啃你肉,干嘛这么大惊小怪?”
    “……坐好,系安全带。”
    他甚至都没抬头看她。
    阿静却更被激怒,手把靠背拍得砰砰作响,“二哥!那是我朋友,你今天到底怎么了,怎么这么没有风——”
    “陈叔,开车。”
    唐进余一语落定。
    司机只听他“号令”,当即点火发动,雨幕之中,轮胎带起一滩飞水——到这时候,阿静终究已奈何他不得。
    见木已成舟,俏生生小脸一垮,索性窝在座位一侧生闷气,他也不管。抱着手臂,坐另一端闭目养神。
    车里一时间静得可怕。
    幸而姜越反应得快,在副驾驶座,扭头看了一眼情况,又小声示意司机:“开音响。放点歌听。”
    司机瞬间会过意来。
    手指在操作盘上轻按。随机的歌却没有前奏,开口第一句已是歌声。
    好歹是把奇怪的气氛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