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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春风 作者:她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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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柳白了他一眼,继续割起他手腕上的绳子来。
金贵道:“咱们并不是要把秀红姑娘供出去,那是缓兵之计,只要能先脱了身,回到京城,谁还能真把秀红交给那个赵四海啊?肯定保护好了她,然后再一举把这土匪窝子端了。”
阿柳听他这么说,手上不停,片刻道:“只要你们家老爷这次回去能对秀红好,怎么对付这些土匪我并不管。”
金贵忙道:“是是是。”
阿柳把绳子尽数割断,从两人身上的拆了下来。李瑢本来正迷迷糊糊地睡着,身上的绳子这一松,他往外一栽,被金贵一把扶住,一下子醒了。
他睡眼惺忪地四周围一望,看见阿柳,想起自己和金贵被押到这里来之前,在堂上见过她,不禁一怔,疑惑道:“……柳……如烟?”
阿柳心想:“他在我房里等我回来的时候肯定见过彩月。彩月是我的贴身侍女,我假装不知道他俩的真实身份也是行不通的了。”于是放下手中的小刀,给李瑢请了个安:“柳如烟见过瑢亲王。”
李瑢倒有些发懵,看着阿柳问道:“你如何认得本王?又为何会在这里?”
阿柳答道:“是彩月告诉我的,她说皇上和王爷被土匪劫持了,我就叫妈妈先报了官,而后尾随王爷进了山。我原本是想摸清楚关押皇上和王爷的位置就回去,给官兵出兵营救提供些线索,怎知一不小心也被抓了进来。幸而那赵四海因我跟秀红熟识,并未为难于我,还允我在这里住上几日。我侥幸无事,便想干脆趁机救王爷出去。”
李瑢颔首道:“你倒是实话实说。”
“王爷,时间紧迫,咱们得尽快离开此地。”
李瑢道:“好。”刚要起身,但被绑得太久手脚发僵,一阵眩晕又坐了回去。金贵见状急忙扶住他站稳,三人一起往牢房外走去。
谁知刚走到门口,一条身影忽然从门外闪了进来:“且慢。”
阿柳听这声音很熟,抬头一看,就见一个青年立在门前挡住了去路,他虽然面蒙黑布,但她一眼认出是杨五。
阿柳刚要叫他的名字,杨五忽然抬手,两块浸了迷药的布捂在了李瑢和金贵的口鼻上。两人猝不及防,倒吸一大口气,正好把迷药吸了个饱,当场昏倒在了地上。
阿柳吃惊道:“你这是做什么?”
杨五这时才拉下面上的布:“他二人现在还不能走。”
“为什么?”
杨五指着金贵说道:“这人是瑢王府的,他刚才说清缴黑风寨,怕不是说笑。放他俩回去黑风寨会有大麻烦。”
“你一直在外面偷听?”
杨五没答她,兀自问道:“你说瑢亲王和皇上被土匪劫了是怎么回事,皇上现在哪里?”
“你怎么会在外面听我们讲话?”
杨五见她很是固执,只好答道:“我并非有意偷听,刚才酒席上你跑了出去,我是跟到这里才无意听到的。”
“你跟着我出来干嘛?”
杨五把刚才蒙面的布在手上叠了叠塞进怀中,不紧不慢地说道:“那帮人欺负你,我怕你一个想不开寻了短见。咱们怎么说都算有缘分,我不能见死不救是不是?”
阿柳却没听出他话里的调侃和背后隐藏的关心,嘟囔了句:“……我哪里至于寻短见。”继而说道:“你问皇上,皇上被赵四海放跑了,瑢亲王押在这里做人质。”
接着将李瑁李瑢两人因秀红跟赵四海等人牵扯在一起、二人如何被赵四海捉走、而她与杨五分开后又去找了秀红的相关曲折,一一讲给了杨五听。
杨五越听越震惊,将前后因果和细节仔细地串联起来,才将整件事弄明白。他沉思片刻,忽道:“这不干你的事,你实在不该轻率地孤身一人跑到这里来。”
阿柳神情微窘,轻声道:“我其实没打算进寨的。只想偷偷尾随,摸清楚皇上和王爷关在哪儿就跑的,结果刚到山底下就被抓了……”
杨五苦笑着摇了摇头:“你当土匪占山就是圈块地玩过家家吗?幸好你遇见了熟人,否则现在哭也来不及了。”
他见阿柳低着头不吭声,便不再说了,神色却有些严肃:“不过也幸好你被抓住,告诉我放走的那个是皇上;还幸好我给师父上坟时遇见了胡师伯,来到了黑风寨,否则只怕瑢亲王糊里糊涂地就要做了黑风寨的刀下鬼,而我师伯也要引来杀身之祸了。”
阿柳吃惊道:“你是说你师伯若不知道抓的是皇上和瑢亲王,就会杀了他们吗?”
“他们若真是一般的富商,我胡师伯十有八九不会留他们活口。”
“可他们答应拿了赎金就放人的,难道会出尔反尔么?”
杨五原本觉得阿柳问得天真,但见她确实不懂,便道:“拿了钱财杀人灭口,是怕节外生枝。否则这个回去说黑风岭有帮土匪缴了他们,那个回去也说被黑风岭的土匪抢劫了赶快报官,这样来回几次,给了官府口实,山寨就要大难临头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死无对证,官府就没有理由兴师动众。况且当官的大都只求自己在任三年平安无事,赚个盆满钵满,有哪个真的愿意费力不讨好地出兵去讨伐山贼?这种事两边都深谙其道,各自相安无事罢了。”
阿柳似有话想说,最后却没吭声。杨五看出她的想法,问道:“你心里在说:这些心狠手辣的土匪,是不是?”
阿柳没答话,却也没否认。
杨五缓声道:“这世上的事并不是非黑即白,若是人人都能吃饱穿暖,谁会愿意来做这样讨骂的事?你当这些人都没有良心,却不知没有选择被逼上绝路还保留良心才是最痛苦的事。我若以我自己为例,怕是你不能感同身受;以他们为例,你更是不能理解。我就说你自己,若是有选择,又何必去那烟花……”
杨五忽然意识到这话对阿柳太残忍了些,立刻停住了口,但阿柳已经听得一清二楚,而且猜到了他没说完的话是什么,心中猛地像被锥子扎了似的一疼。
杨五甚是自责,在心里拼命怪自己怎么就口不择言,偏偏提起她的伤心事。他懊悔万分,却不知该如何解释。
倒是阿柳,神色黯然地站了一会后,低声道:“不错,谁都没有经历过别人经历过的事,未曾感同身受又如何能妄加评判?将来若知道了人家其实有迫不得已的苦衷,怕还是要为自己当初的刻薄而感到惭愧呢…”
杨五听完心里更不是滋味,轻叹道:“杀人总归不对,其实你没说错。可瑢亲王现在是黑风寨的护身符,他的确不能走。皇上已被放回京城,他回去后势必要下旨清缴黑风寨。到时候若没有瑢亲王押在这,我师伯和这山寨里的人都会性命不保。”
阿柳听罢沉默不语。
杨五见她不说话,以为她反对,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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