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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将军,前方有诈 作者: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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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他虽没有功夫傍身,可三五个寻常鼠辈想要拿住他,也不是什么容易事。
关键强人打劫,多为钱财,掳他所为何图?
至于桓公为什么慎重其事拜托她,这点倒是很好理解,一则她顶着南公关门弟子的名号;二则她从幻境中救出她爹,在世人眼里,她就是名副其实的后起之秀,值得信赖。
再回府中,天已擦黑,卫戗简单清洗掉奔波的风尘,在王珏来之前,准备先去看看虞濛,不想竟在虞濛房间看到芽珈。
当时芽珈正将毛巾在盆里洗净拧干,然后小心翼翼地给虞濛擦脸。
因为长年积习,卫戗走路很轻,如果心里压着事,走路基本上近乎无声,但芽珈还是很快发现她,捏着毛巾手足无措地站在一边。
卫戗上前,抬手摸摸芽珈的脑袋:“不去用饭,来这作甚?”
芽珈抿抿嘴:“戗歌……又要……离开。”
卫戗停在芽珈发顶的手顿住:“嗯?”
芽珈深吸一口气:“芽珈……不想……再分开……”有点慌乱,“芽珈会乖……不给戗歌……添乱……”抬手比着虞濛,“还会帮忙……照顾嫂嫂……戗歌……不要再……丢下芽珈!”因为口齿不够伶俐,急得眼圈都红了。
卫戗心中一颤,上天怜见,给她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她从最初的心痛不能眠,恨不能提刀下山劈了那对狗男女,到逐渐冷静下来,可以心平气和去思考。
既然回到未曾相识前,那么一切纠葛还未开始,与其迫不及待地展开报复,不如从容不迫地守护爱她和她爱的人们。
芽珈呀,她所深爱并深爱着她的胞妹,前世为守护她的诺儿而死,这辈子,她不止一次立誓,一定要让芽珈幸福快乐的长命百岁。
卫戗心念电转,很快做出决定,反正桓昱的车够宽敞,再带一个芽珈不成问题,至于姨婆和允儿,一个老一个少,庄园里的日子安逸又清闲,就让他们留下来罢!
做出决定后,卫戗再次伸手摸芽珈发顶:“好,这次不分开。”
芽珈的红眼眶子里,涌出点点水光:“真的?”
卫戗微笑点头:“真的。”
芽珈激动地扑进卫戗怀抱:“戗歌……好好……”
卫戗环抱住芽珈,喃喃:“我总有那么多在意的人和事,而在你的眼中心底,我就是整个天地。”将额头抵靠在芽珈肩膀,“抱歉芽珈,你才是最好的。”
时间紧迫,该见的人马上见,该交代的事情赶紧说,就连桓公都认为卫戗能担大任,何况姨婆乎?
老人家对卫戗的安排没提出任何异议,当然,卫戗曾考虑过以保护姨婆和允儿的借口,将裴让留在太平之地——就算她出了什么纰漏再也回不来,她选定的庄园,在未来二三十年内,都是绝对安全的世外之地。
不想裴让幽幽地说:“抱歉,是我失责,才将你置身险境,更让虞濛遭此劫难,你若弃我也是应当。”
得到这样的回复,她还敢有什么想法?
夜色已深,月朗星稀。
卫戗忙完安排好,屏退左右,独自一人提着一只花灯,返回院落——那里原本是她和虞濛的“新房”。
院中有一张石桌,此刻桌上布置着酒菜,身着纁红色深衣的少年,正靠坐在石桌旁,侧目望过来,粲然一笑:“卿卿——”
☆、舞枪弄棒
“有匪君子, 如切如磋, 如琢如磨。瑟兮僩兮, 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书到用时方恨少, 触景生情, 有感而发, 脑子里蹦出来的也只是《诗经》这种广为流传的段落。
平心而论,当年师父他老人家也是用心良苦, 为培养她知书达理的名门贵女气质, 差点没操碎一颗早该颐养天年的心。
像她这种榆木疙瘩脑袋, 诘屈聱牙的文章肯定吃不消, 师父他老人家特地挑选一些脍炙人口的诗文让她背。
结果就连一首八十字的《关雎》,也要花费大半天的时间才勉强结结巴巴背下来, 随后被放心出去耍一套拳, 回来之后也只记得“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 君子好逑。”这四句耳熟能详的。
师父吹胡子瞪眼:“世间无人可一生平顺,是以上苍在为师少年时便为设下一条韁锁,三不五时给为师添堵,但自王氏十一郎登门造访后, 那糟叟便安生许多, 为师还道终于得了几日安生,不想你又长成新的羁绊——为师委实不解,若言你智低下, 那些繁复深奥的武术招式,只需看个几遍便能记下;可要说你聪慧,如此朗朗上口的诗句,花费许多精力,却仍旧转头就忘。”长叹,“果然是劫数——”幽怨地强调,“为师的劫数!”
当时觉得自己把师父气得不轻,他老人家只是强忍着没动手抽她,可脱口的话还是充分表达出他的怒她不争——她偏爱舞枪弄棒,平日言行不由模仿武夫,常以“粗人”自居,最是受不住文绉绉的说话方式,听听师父这番训话,简直酸倒牙,造孽呦……
如今回头再看那一段岁月,真是怀念得紧,但那已是上辈子的旧时光。
“与卿一别几日余,终于得见,你却愣在那里不肯上前,这是什么道理?”王珏玩味笑道。
卫戗自回忆中回魂,还以敷衍地微笑:“只是触景生情,不由想起师父他老人家。”
王珏痛快道:“又没有多远,想念就回去见一见,早前我同你说过,要去拜见南公他老人家。”端起玲珑剔透的夜光杯,吃了一口酒,慢条斯理续道:“毕竟是将你抚养成人的恩师,迎娶卿卿不得他老人家点头,那也太失礼了,正好你有此意,我们便结伴同行。”
好眼熟的酒杯,卫戗眯起眼:咦?这不是当日被王瑄从她这里拐走的那一对儿里其中的一只?
王瑄初见它们,便意味深远道:“除了原本约好的玉牌,还准备把这杯子交给我?”
事后细品:这杯子?这辈子!不知不觉就被那狡诈小子给套路了。
不过这夜光杯当日可是被王瑄坑走的,这会儿怎么到了王珏手上?
转念一想,王瑄的身体,此刻都被王珏享用着,何况是这些对他们来说,稀松平常的物什?
当然,对于卫戗来说,现在也有比那对夜光杯更重要的等着她,踱步到石桌前,捡了位于王珏对面的石凳落座,伸手去抓酒壶,却在指尖触上壶身前定住,默默在心中掂量了掂量:行程已定,可要在和王珏说正事之前,就把自己灌醉,那可怎么行!
这样一想,卫戗定在酒壶前的手突然来个急转弯,捞起摆在另一头的茶壶,给自己斟满一杯茶,端起来喝了两口润润喉,视线放在茶壶上,一鼓作气讲出来:“我们闲话少叙,以你的能耐,自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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