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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头。
锦娘看着她的样子,最终还是叹了声,拎起自己的药箱便要走出去,结果刚走出内殿前的一瞬,她霎时发现宋清和的左手上竟然有血。
她赶紧回到床榻边,抬手正要抓起宋清和的左手,看看伤势,不料宋清和直接躲开了她的触碰。
“我没事。你回去吧!”说着,宋清和将手埋到了绵衾下。
锦娘却不这么认为,她说:“公主,我是医师。我不可能看到你受伤,眼睁睁地走人。况且,殿下说了,让我帮你把身体上所有受伤之处都要处理好。不然,殿下会罚我的。我好歹救治了你,你不会忍心让我受罚的吧?”
宋清和眼神略带了些挣扎,片刻之后,到底是伸出了手。
“不过,公主,您这个伤口倒像是被抓伤的。只不过还没有彻底愈合,便又裂开了。”锦娘仔细看了眼后,随后重新打开药箱,取了药替她抹在了手上。大抵是觉得这伤口是她自己弄出来的,于是又道了一句,“公主没事不要折磨自己啊!”
意料之中。
宋清和没回她。
锦娘倒也无所谓,又认真地检查了一遍她的身体,这才放心地走出了内殿。
外殿中,宋承已经等候她多时了。
见到她一出来,宋承便问道:“如何?”
锦娘:“这次幸亏殿下你们去的及时,若是再去晚些,那些棍棒再打下去,就有可能伤及肺腑。如今只是皮肉之苦,在殿中养月余左右便能好了。”
“那还有别的什么伤口吗?”
“确实还有一个,应该是因为公主自己不慎,从而导致的抓伤。”
宋承闻言,眼珠微转。果不其然,和先前心中的猜想不谋而合,随后微微颔首,让锦娘退下了。而自己迈步走进了内殿。
刚走进去,便瞧见了宋清和此时的模样。
她后背上披着一件红衣,让她凭空添了几分明艳,而青丝如墨散乱在她肩头,侧颜是虚弱的白。
气色是要比方才稍微好了一些。
宋清和听到身边传来动静,扭头瞧了过去,正好和宋承四目相对,但是她丝毫不胆怯。许是脖颈有些疲惫,她收回视线,安安静静地趴着。
少顷,宋承慵懒而又随意的声音入了她的耳:“六皇妹,既然你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不如我们来聊聊?”
他顿了一下,道:“玉如是你杀的吧。”
这是一个肯定句。
宋清和听闻后,目光微顿,也没觉得奇怪。
她其实在今早碰到他时,她便隐隐约约猜出来他大概是知道了。
只是,他这么明目张胆地说出来是做什么呢?
她低咳了一声,语气凉薄:“怎么,你也想像父皇那样,杖责我?”
第六章
揽月殿中,赵德神色惶恐地领着一个披头散发的男子走进了殿中,道:“陛下,刘太医……到了。”
因着刘远跟在赵德身后,从而被遮挡了视线,宋执锐没太看清他的模样。
可是当刘远傻笑着,疯疯癫癫地晃到了宋执锐面前时,他不禁眉头一皱,侧身躲开,拧眉看着这张布满灰尘的脸,沉声问道:“刘远这是怎么了?”
赵德犹豫了片刻,垂首实话实说:“太医署的人说,刘太医自打听到玉如丧命之后,精神便受了刺激,有些失常,与人正常沟通都甚是困难。”
玉如丧命之后……
原本宋执锐便已不悦,如今见到刘远这副模样,又听到赵德这般说辞,心中的火气倏忽间尽数涌起,眸色一暗,握紧双拳,手上青筋蓦地暴起,半晌对着赵德冷冷地道:“去打一盆水来。”
赵德依言行事,将满盆的冷水递给了他。
瞬间,宋执锐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将水盆倾倒,兜着刘远的头浇下来。
水一滴一滴地从刘远的发上滚落,脸上是尘泥和着水,浑身的素色衣袍顿时湿漉漉的,显得狼狈至极。他浑身感到刺骨的凉意,哆嗦着身体,而双腿发软,他一不小心便摔了下去,跌坐在了冰凉的地面上。
身体摔在地上的那一瞬间,他便叫唤出了声,医者所拥有的风骨荡然无存,只留下满身的可悲。
“刘远,你现在清醒了么?”宋执锐阴沉地睖着他,“朕在这宫中,见过无数疯了的人,但是最后要么是自己陡然清醒过来,了结了自己的性命,要么就是牵连了三族的人,导致家破人亡。刘远,朕问你,你现在是属于哪种?”
长孙晚已许多年没瞧过宋执锐发这么大的火气了,忽而闻言,静默了一瞬之后,还是将自己的手轻轻握住他的臂弯,不过只是一瞬,便已然放下。
宋执锐感受到手臂间那一瞬而过的触碰感,微微一怔,一股莫名的感觉自心头升起。
而他面前的刘远皱着一张脸,目光停滞了片刻。在皇帝的注视之下,扑了扑身上的水渍,慌乱地站了起来,却明显已不是疯癫的样子,只是口齿仍有些不清:“陛下,不是臣要装痴傻……臣实在是被逼无奈啊!是有人暗中让臣诊治之时,切莫说实话,还威胁臣,若是不那么说,就不让臣活下去啊!陛下。”
宋执锐听到这驴头不对马嘴的话,闭了闭眼,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