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76
起路来有一种天生的高傲,昂首挺胸,步履轻狭,看上去比任何人都更具蛊惑力。
蒙桑看见妻子挽着岳父的手臂款款朝他走来,浑身散发着风采,如同王后一般,身后有花童洒下暴雨般的花瓣,他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
他们本来并不是一家人,从今以后,便要牢牢地连在一起了。
这是神的旨意。
牧师的讲话简短而浅白,他用低沉而神圣的语调发问:“你愿意娶这个女人为妻子吗?无论生老病死,都爱她护她,绝对忠诚,直到永远,不离不弃。”
他们一个表示愿娶,一个表示愿嫁,神圣的婚书就此而生效。在此之前,他们已经办理了结婚证,但身为基督徒,他们的仪式必不可少,婚姻既要受到政府的法律保护,也要得到上帝的认可。
两人交换戒指后,就到了见证人该说话的时刻,仿佛有一股超自然的风把郁植初从座位上推了出去。
她平常都穿着瘦窄强调体型的牛仔裤和休闲上衣,无论颜色怎么变化,基本搭配不会有大的改变,即可休闲又能应付工作环境。但今天的衣服显然没有兼顾平日工作需要,穿着一件细细闪闪的蕾丝打底衫,外面罩着一件红丝绒吊带裙,裙子的一侧从大腿岔开,极有分寸地露出一半匀称笔直的腿。平常戴在颈间的黑绳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又细又闪的项链,垂在她漂亮的锁骨之间,晶莹得像一场剔透的梦。身躯流畅的曲线中融野性、妩媚、时尚、典雅于一身,不是简单地动人。
她站在讲台前,脸在灯光下发出一种雪花膏般的光芒,指尖拨了拨麦克风,顿了一瞬才以她在社交场合一贯的敏捷自如缓缓说道:“我很高兴在我有生之年能够见证蒙桑先生的婚礼,他是一位谦谦君子,我们是很默契的工作伙伴。他常常对我说,我们作为战地记者,每一次报道和摄像,都不是在完成一个固定的任务,而是在做一件超然其外的事情。很多时候他更像是我的家人,会照顾我,会帮着我一起打理分社,保证分社人员和财产的安全。我们在炮火中相依为命,发呼于声,用文字和视频以及照片勾勒出一个动荡时代下的百景百态,千情千感。今天要把他交给另一个女人,想来还有点痛心和不舍……”
哄闹气氛似的说出这一句,底下立刻立竿见影,传出一阵哄笑声。
“我们都是战争中前进的苦行人,如今他完成了一生中最美好的事情,我很开心,我也很嫉妒,因为她的妻子比我漂亮,而且看上去非常优秀,难怪蒙桑不喜欢我。”
底下再一次哄笑,韩臻用手肘戳了戳蒲焰腾:“看见没,这就是她对熟人的状态,你得进攻成这样。”
蒲焰腾没有回答,只是将眼神依旧盯在她身上,他在想这个女人如此多变,犹如海水里的一抹游光,聪慧中时常透出一股机灵,一切都能做得合乎时宜且恰到好处,这使得她的独特气质外更添了一点人情味,尤其她那股难以驯服的野猫秉性,更甚于她身上那股温柔的力量。
自己真的抓得住吗?
两旁有射灯射向郁植初,她感觉有些热,便佯装伸出手背当在额前,让人看着像是在挡灯光,实不然她是在擦汗:“在此,我衷心地祝福他们:纵使人生百味,但仍丰足始末;永不相看两厌,缓步白发齐头。”
对于她诚挚的祝福,蒙桑十分感动,但只在他道谢时微微颤抖的声音中显露出这一点。
仪式进行完毕后,来宾又转去外面。院子里有风,温度比教堂内要凉爽一点,能闻到森林中的芬芳。管乐队负责演奏对舞舞曲,伴随着大提琴的优雅低吟,有侍者摇响教堂司事的铃铛,宣布晚餐开始。随后有人端着食物将它们整齐的放在长桌上。
蒙桑和他妻子两个人倒了香槟,再切蛋糕。郁植初给他们拍了许多照片,大家开始尽情的吃东西,跳舞。
晚宴以冷盘开始,鱼子酱和奶油小薄饼,冷肉和鲟鱼,咖喱肉汤配烤奶酪和木薯面包圈,还有甜点,水果沙拉……蒙桑和他的妻子站在一头进行饭前例行的祷告:“天主降福我等,暨此将受于尔所赐之物……”
郁植初一直都吃不惯这些洋玩意儿,但现在是纷乱时期,饭吃一顿便少一顿,她不想委屈自己,就吃了很多水果和沙拉和面包,气氛上头,还喝了好些酒。
身旁细碎的灯光盛在她的眼眸里,仿佛是摇曳的星河。她的样子看起来很放松,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与身旁的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韩臻喝了一杯香槟,看着身旁只敢看不敢动的蒲焰腾,嗤笑了一声:“平日里就知道耍威风,关键时刻拿不出来了吧,赶紧上!”
蒲焰腾皱了皱眉头,他此时哪里还有战场上英勇自信,面部愁的宛如一个深陷苦海的二八年华少女。郁植初时常反复无常的性格和令人无法预知的反应都能令他退怯,他可没有什么理由认为她会擅自改变。
“她根本就不想看见我……”
韩臻夸张地举起了手臂,翻着白眼向上看:“你要不去,错过了这次别说哥们儿没帮你,我可是看见了有好几个男人朝她眉来眼去要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