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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是你先胡闹,才让人心存怨怼,将我们拒之门外也是人之常情。你啊,还不快去敲门,向她赔不是?”
    木板门挡得住人却挡不住声音,女子的嗓音沉静似水,温柔婉约,传进众人耳中。
    有人嘀咕,“这陆家小姐倒是个明白事理的,偏养了这么个刁钻嘴毒的丫头!”
    “恶犬咬了人才想起来拉绳子,心如明镜又装什么糊涂人?”沈栖棠嗤笑,往病人堆里一瞟,望向精神不振的老掌柜,调侃,“早说了让您老换扇铁门,现在可好,雀儿聒噪得您睡不成回笼觉,气不气?”
    老爷子眉头一皱,“你这小兔崽子说什么呢!咱们济世行医,要知道忍让,你就不能收了钱再赶客?”
    “……奸商。”沈栖棠啐他一口,慢吞吞喝完了白米粥,“人又不是我赶出去的,谁下的命令找谁问罪,怪我?”
    不然呢,难道谁还敢找国师兴师问罪不成?
    老掌柜顿时闭了嘴,翻了个白眼儿,佯装闭目养神。
    神子澈这趟离京,不是为了明面上的差事,故而带的人并不多,也没声张。
    陆知县也是昨日上午出了事才听说国师行踪,匆匆前去拜会时,被侍卫以休养概不见客的名义拦下。
    后来他又往客栈递了几回拜帖,却没见回信,还忐忑揣测着其中的缘故,哪知国师竟是早已亲自到医馆去了!
    师爷小心翼翼地问,“大人,咱们还去医馆吗?”
    陆知县急了一头冷汗,“去,当然要去!可是去了怎么说呢?国师大病初愈都去了医馆,亲自过问百姓中毒之事,咱们却安守县衙大门不出,总得有个理由啊!”
    “您就说,小姐也病了,您爱女心切,才一时犯了糊涂!”师爷忖着,“小姐花容月貌,性情温婉柔弱,又知书识礼,国师见了,想来也会体谅的。”
    第9章 一个想看戏,一个就敢演
    “哦,爱女心切。”
    神子澈守着药炉,连正眼都不曾看那姓陆的。
    陆知县跪着,喘气都不敢,战战兢兢,“是,小女自幼亡母,体弱多病。昨日突然晕厥,下官一时担心,才失了分寸啊!”
    “可怜天下父母心,是不该苛责。不过既然陆大人‘爱女心切’无暇抽身,那这知县的位置,不妨就让给那些‘爱民如子’的后生晚辈,如何?”
    他说得云淡风轻,却令陆知县如遭雷击,“不不!国师大人明察!下官只是一时糊涂,只此一次再也不敢了!实在是这次小女的病势太过沉重……”
    “‘病势沉重’?原来如此,那么陆大人就更应该回去替令千金好生调养。晌午本侯会派人去衙门取知县印信,陆大人还是早些回去收拾,免得难堪。”
    门边有窸窣的动静,神子澈边说着,边回头看了一眼,是沈栖棠踩着圆凳,想从高处的柜子里取东西。凳子腿有些不稳,摇摇欲坠。
    他连忙扶住凳子,十分熟练地揽住少女纤细的腰肢,将人捞了下来,皱眉,“找什么?”
    “一本医书,我记得是随手放在这里了。”沈栖棠挠头,一脸无辜。
    “十五岁往后,你何时看过医书?想听就出来听,躲什么?”
    “……”看破不说破,就不能学学人家陆小姐揣着明白装糊涂嘛!
    门外,陆知县轻飘飘被摘了帽子,眼见神子澈拉着那小神医走远,都还没回过神来。
    灼炎抱着刀,歪头,“陆大人,还不走么?”
    “这,这下官真的只是一时糊涂,绝不会再有下次了啊!还请大人通融……”
    “这‘通融’二字,在下可不敢转告侯爷。不过,陆小姐如此娇弱,只是偶感风寒就让您弄出这么大阵仗,弃一城百姓于不顾,侯爷只是让您交出印信而没要了您的命,知足吧。”
    陆知县一听见“偶安风寒”,就知道大事不妙,一张老脸红白青紫,支支吾吾半晌,除了求饶的话,什么都没能嚷出来。
    灼炎照看着药炉,也不乐意搭理他。
    说是爱女心切,其实也就是怕出门后会和众人一样,神不知鬼不觉地沾了毒。
    要是换作几日前,侯爷不杀鸡儆猴以示众就不错了,怎么可能还顺着他的话往下说,给这知县留面子?
    也就是他与姑娘重逢,心情大好,对整个野渡县都爱屋及乌罢了。
    ……
    陆知县平日里谈不上罪大恶极,可放纵家仆仗势欺人的事儿却没少做,还有纵容富商鱼肉乡里等种种行迹,早就让许多人敢怒不敢言了。
    如今神子澈革了他的职,也算皆大欢喜。
    长日无聊,医馆里众人闹哄哄地说着故事,风平浪静。
    “砰!”
    后院又不知碎了什么。
    侍卫都被派出去追查线索,灼炎又去了县衙收缴印信,后院只有神子澈守着,而他身上还有伤!
    沈栖棠一怔,低声吩咐小学徒关好门窗,进了后院。
    青年正与五名蒙面人交手,对方身手不凡,是冲着药炉来的。不过药倒是都没事,碎裂的也只是盖子。
    “给我捉一只活的!”
    蒙面人还当是要多对付一个,没想到少女检查完药炉,就直接倚在墙边,一副吃瓜看戏的样子。
    她以为是捉鱼吗?还捉活的!
    约半炷香,药炉里的火渐渐熄了,烟却不呛鼻,还隐约有些异香,却越来越浓。
    等有人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早已来不及了。
    沈栖棠用破蒲扇拂散了身边的烟,鞋尖轻轻戳了戳倒在脚边的不速之客,笑,“货真价实的迷魂烟,不过是我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