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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不起的人物,哪会在这种穷乡僻壤待那么久。
他也试着去查过那人的身份,可几乎查不到任何线索,换句话说,“沈重”这人根本不存在。
指不定那人改换姓名就是为了骗色,如今对姝娘腻烦了,又不想负责,索性寻了个借口跑了。
何焱朝里长看了一眼,里长霎时明白了他的意思,有何焱在背后撑着,他又有何可惧。
“管他是什么人物,与寡居的妇人通奸,甚至于珠胎暗结,能是什么好东西,就是天皇老子来了,老子也照样绑了他沉河!”他气势汹汹对那几个壮汉道,“再愣着小心我收拾了你们!”
几个壮汉这才大着胆子上前,姝娘到底抵不过男人的力气,即使费力挣扎,也很快就让他们用麻绳捆住了手脚,动弹不得。
被用布条封住嘴前,姝娘看见从远处跌跌撞撞跑来的春桃,她正欲冲向她,却被村人一把被扯住了。
春桃哭得泣不成声,冲拉住她的村人大吼:“你们放开我,放开我,你们为何不救姝娘姐姐,为何不救她,姝娘姐姐那么好,她给村里人看病,何时收过你们一文钱诊金和药钱,你们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她去死吗……”
围观的村人皆心虚地低下头,谁也不敢上前,姝娘虽对他们好,甚至对他们有恩,可他们都看出来了,那何二公子是铁了心要害死姝娘。
何家家大业大,还是县太爷的亲眷,谁人敢惹,现在为姝娘出了头,指不定一家子都要跟着遭殃。
虽对不起姝娘,可他们能做的也只有在姝娘死后,为姝娘多烧些纸钱,祈愿她来世投一个好人家。
姝娘看着诸人冷漠的面孔,唇角泛起一丝悲哀的笑。虽不免心寒,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强求别人为自己拼命。
她还记得幼时同村那个被沉河的寡妇,她一直想不通那寡妇究竟做错了什么,分明她是个好人。
姝娘四岁那年的冬日,饿得受不了,冒着雪跑出门找吃食时,是那寡妇偷塞给了她一个窝头,嘱咐她赶紧吃,莫让人看见。
可就是这样一个善良的人,在不到双十的年纪,被永远沉入了冰冷的河水里。
她还曾看见,那位与寡妇私通的书生,在几个月后考完乡试回来,跪在河岸边哭得不能自已。
而所谓私通的证据,不过是寡妇藏在枕下的,书生写给她的一封问候的信笺。
姝娘并不后悔认识沈重樾,她反倒觉得很庆幸,这辈子还能尝过心悦的滋味。
她实在有些想他,他说过他会在两个月内回来,她不是不信,只是并没有期待,她一开始便下定决心,即便他回来了,她也不会跟他走。
姝娘连嘴都被布条紧紧捂住了,只能发出“呜呜”的声响,默默地流泪。
可她现在真的很想见他,很想,很想!
绝望地看着眼前即将套上来的猪笼,她害怕地闭上眼,却只听几声惨烈的尖叫,再睁开眼时,面前立了个黑衣的男人。
她心下一喜,可仔细一看,却不是她心心念念的那人。
而且,这人她全然不认得。
但见那人将她护在身后,定定道:“谁敢动我家夫人!”
31. 归来 姝娘,我回来了
那几个原本按着姝娘的大汉四仰八叉, “哎呦哎呦”地躺在地上痛嚎。
众人惊诧地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男人,一时都回不过神。
毕竟谁也不认识这人。
只见这个约莫弱冠之年的年轻男人面容秀气,手握一柄长剑, 身着利落的黑色长衫,高大挺拔。
他剑眉紧蹙, 回身飞快用剑划开姝娘手上绑着的麻绳, 扯掉她嘴上的布条, 关切道:“夫人,你没事吧?”
看着姝娘哭得红肿的双眼,程棋自责不已, 他不过只懈怠了一会儿,却不想竟发生了这样的事。
若是他晚来一步让姝娘出了什么事儿,只怕真会被他家将军要了小命,更何况如今姝娘还身怀有孕了。
姝娘听着程棋口中的“夫人”二字,疑惑地眨了眨眼。
他喊的是她吗?
不待程棋开口解释,那厢的里长愤怒地吼道:“哪里来的家伙,赶紧滚开,这不是你该管的闲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