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盒,夸了一句,“是新鲜的梅花做的,还有梅香呢。”
华梓倾淡笑了一下,其实,她明白齐映月的心思。
齐映月和姜浣雪从入宫前就常在一起,进了宫,她们一起耍过心机,争过宠。现在,姜浣雪仍在争宠的路上一去不回,可是,齐映月的想法已经不一样了。
这么久以来,皇帝从没正眼看过她,如今,宫里又来了这么多新人,个个都是拔尖的。她想过了,与其成天想着去皇帝面前争宠,不如踏实跟着皇后。若有皇后能做靠山,她自己也不惹是生非,每日做一做胭脂香粉,日子也能过得不错。
华梓倾将东西收了,昨夜侍疾不曾好眠,午膳后她便睡下,补了个觉。
起身时,她刚穿戴整齐,打算再去养心殿看看,就见吴千慌慌张张地来了。
是李成禧打发他来的,说是玄武门出了大事,皇帝仍然昏睡不醒,只得来讨皇后示下。
有人煽动百姓在玄武门闹事,说皇家包庇杀人凶手,如今北境大战在即,定要绞杀公主沈娆,还死者公道,平民愤,安抚北征将士之心。
曹涵一面率领重兵,围了玄武门,一面做出悲愤难平之态,脱冠散发,于玄武门前跪请宫中交出沈娆。
此刻,李成禧得到消息,太后决定顺从“民愿”,以沈娆一人换天下太平,已经命人将沈娆带出披星殿,送往玄武门。
太后这么快就向曹涵妥协,是华梓倾始料不及的。她总觉得,太后这么做,不是因为软弱那么简单,但是还有什么用意,她一时也想不明白。
当务之急,她要救下沈娆,等到皇帝醒来再做决断。沈娆落在曹涵手里,便是命在旦夕。
平时庄重威严的玄武门前,已经宛如菜场、闹市。
匆匆赶到的沈臻和秦开泽二人在据理力争,试图安抚分散闹事百姓,劝说曹涵退兵。
然而,一切都是徒劳的,一场即将打响的北境战事,让威虎师的声望水涨船高,让手握重兵的曹涵越发狂妄自傲。
秦开泽在朝堂上能与曹涵分庭抗礼,甚至占据优势,但是武力威压之下,曹涵是脱缰的野马,他是秀才遇上兵。
沈臻虽掌兵部,却没多少实权,威虎师只听令于曹涵,他苦劝无果,无力调度。
沈臻一得到消息就派人去请安亲王沈梁,但沈梁这人,一到矛盾激化的时候,他就告病不出。
眼看局面已不可控制,众怒难犯,沈娆被押上了绞架。
所谓的众怒,不过是一些能言善辩的挑事之人,和一群不明真相,被轻易蒙蔽,却义愤填膺的百姓。
沈娆心知,此时自己已无从辩解,无论她说什么,都不会再有人相信。
手握权柄之人认定她有罪,她纵是无辜,也只能枉死。可笑曹涵弄了这么大阵势,逼死了她,却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
世人皆是一叶障目,究竟是谁,在幕后操纵着这么大的一盘棋?
绞索套上了沈娆的脖子,蓦然开始发力。她闭上眼睛,只有绝望的泪水。
刚刚赶到的秦太妃已经哭晕在秦开泽的身旁,秦开泽捶胸顿足,老泪纵横。不明就里的百姓自以为善恶得报,声张了正义,甚至发出振奋的高呼。
只有混在人群中的奸佞之徒,在阴险地嘲笑,曹涵眼中露出翻云覆雨、不可一世的快意。
就在沈娆即将丧命之际,一柄长剑呼啸而来,正中绞索,沈娆颈上的力道猛地一松,她软倒在地。
绞架上,直直地钉着一把龙腾剑,皇后出玄武门,衣袍袂袂地站在人群正中。羽林军如潮水汹涌而至,与曹涵的威虎师呈对峙之势。
见龙腾剑,如见圣躬。曹涵、秦开泽、沈臻领头,所有人跪拜,山呼万岁。
曹涵起身后,仍然寸步不让,他倨傲地问道:“不知皇后娘娘亲临,所为何事?”
“自然是来带三公主回去,”华梓倾反问,“圣旨明明是将三公主软禁于披星殿,你却私自带兵,围了玄武门,设绞架,动私刑,莫非是要造反吗?”
曹涵冷笑:“别以为老臣不知,皇上尚在昏迷之中,皇后娘娘手持龙腾剑,调动羽林军,说要带三公主回去,请问,可是在假传圣旨?”
“皇上本就没说过要将三公主交给你,皇上不会不分是非黑白,罔顾人命。你明知皇上未醒,却故意挑在此时发难,是何居心?”
“老臣是顺民意,平民愤!皇后若执意要将沈娆带走,就不怕群情激愤么!”
“究竟是民意,还是你沛国公之意?人,本宫今日一定要带走;你若阻拦,本宫亦不惜同你鱼死网破!”
华梓倾回望人群,以凤仪天下的气势侃侃说道:“国有国法,此案既由大理寺主审,便由不得旁人指手画脚,滥杀无辜。待结案之时,若沈娆有罪,自当依法处决,绝不姑息;但若她无罪……诸位,若是你们的亲人儿女遭人诬陷,你们可愿看她枉死!”
人群议论纷纷,窃窃私语,曹涵唯恐生变,引开话题。
“皇后若要强行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