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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

      其实,就算不是休沐的日子,也极少轮到她来送公文。裕亲王跟前的差事,她职级不够,若非王爷不嫌弃院里那群“小喽啰”,她恐怕和沈臻说上话都难。
    她笑了笑,硬着头皮瞎编:“有份紧急的,恰逢库部司郎中不在,因此斗胆,来面见王爷。”
    方良瞟了眼她手中的公文,华梓倾有点心虚,他倒是没多问。
    方良进去了一会儿,得了主子示下,将华梓倾领进屋,说王爷有事,请她在此稍候。
    他交待完便退了出去,华梓倾站在屋里四下打量。沈臻来兵部时,都是在此处理公务,闲杂人等不可入内。屋里没有过于华丽的摆设,倒有满墙诗书字画,像是哪家公子的书斋。
    北边是一整面的绢丝屏风,屏风上有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那后头,不知是何所在。
    她站了一会儿,不见沈臻出来,百无聊赖。于是,她径直去了桌前的太师椅上坐下,又盯住了桌上的四盘精致小点。她今日被大花菜气的,连午饭都还没吃。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沈臻绕过屏风出来的时候,华梓倾正往面巾下塞点心,她两腿搁在桌面上,椅子只有后腿着地,一前一后地晃悠着。
    沈臻走路也不出声,她冷不丁抬眼看见桌前站了个人,顿时吃惊不小,椅子朝后仰着没晃悠回来,轰地一声,人仰椅翻。
    “哎哟!”
    “……”沈臻看着地上的人,一时笑也不是,怒也不是。素日里,手下人见他,都是一见面便跪下,他多见的是后脑勺,倒头回看见个仰面朝天的。
    他忍笑道:“不慎惊了华主事,倒是本王的不是。”
    华梓倾苦着脸,揉着腰,爬起来行礼。她特意没去扶那把笨重的椅子,她不是扶不起,是担心万一散架了,她赔不起。
    沈臻倒也不心疼椅子,依然面带笑意,温润如许:“方良说,你来送公文?”
    公文就放在桌上,他自行拿起,翻开看了看,誊写的部分,正是华主事的笔迹。他认得她的字,与大多官场中人和闺阁小姐的字不同,不拘谨不刻板,行云流水,如风写意,像她的人一样。
    只是,这公文算得上紧急?他从公文上方抬起半张脸,探究的目光悠悠落在她身上。
    华梓倾低着头,也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他一定看破了谎话,她其实只是找个理由来见他。
    “见我何事?”
    华梓倾硬着头皮,豁出去了。
    “有些事,不知当问不当问。三年前,王爷可曾在风华山猎场西坡,射杀一条毒蛇,救过属下性命?”
    沈臻愣了愣,答得倒也干脆。“若见华主事遇险,本王必不会袖手旁观,只是,对于你说的这些,我并无半点印象。我想,救你之人,不是我。”
    她半晌没作声,澄澈的秋水间又是意外,又是失望。三年了,原来她一直认错了救命恩人。
    “那……斗胆请问王爷,这些年来,可有心悦的女子?”
    这样的问题,存在于华梓倾和沈臻之间,无疑是僭越。可是,沈臻并没介意,依然是有问必答。
    “没有。”
    他是皇帝的小皇叔,一般的王爷在他这个年纪,早就妻妾成群,有儿有女了,他怎的连个喜欢的女子都没有?
    华梓倾管不住自己过于活跃的思维,不怕死地问了句:“那……男子呢?”
    “……”
    她又想到自己眼下的这身装束,兵部主事的制服,又暗沉又老气,像男子一样束着发,没有半点女人味儿可言。
    “嗯……半男半女的呢?”
    “……”
    沈臻本是好好地回答她的问题,这会儿再次忍俊不禁:“华主事,你今日这是……?”
    华梓倾内心默默叹气,今日本想成就一件大事,可现在……没事了。
    她自幼混在军营里,性子洒脱,不似寻常女子那般将情·爱相思看得重。她之前觉得沈臻与众不同,是从感恩和欣赏起的头,才渐渐将他平日的好,看在了眼中。
    现在,她既知沈臻无意于她,救命之恩也是误会,便很快释然了。可是,眼下的困境怎么办?
    “诶,其实前面都是闲谈。只因家中逼迫,我又不愿嫁给冯光那个纨绔,所以,我想去见皇上。”
    说到亲事上来,沈臻似乎明白了她之前的种种问题。他默了默,抬眼看她时,眸中意味不明,语气却更加温和。
    “你要见皇上,并无需我引见。”
    沈臻知道玉牌的事,华凌风忌日,皇帝亲临吊唁,那天他也陪同在侧。
    “玉牌我带了。”华梓倾掏出来,捧在手上。
    沈臻心思通透,就算来找他的初衷瞒不住,可姑娘家到底脸皮薄,她总得硬撑着,扯个别的理由。
    “王爷最得皇上倚重,我就是想来问问,皇上几时有空,几时心情愉悦好说话,有没有言语上的忌讳?有些事,不知当讲不当讲。所谓君心难测,我听闻,皇上虽少年登基,却雷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