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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迅猛地从地上站起身来,并不比小关氏矮个一截半截。他忽得将小关氏推个趔趄,便堂而皇之在小关氏眼前全身而退,一溜烟从小关氏眼前跑了。
    “你这个逆子。”小关氏气得身音发颤,连鬓边花草簪落了也顾不得管,只能冲着沈晖跑远的方向大骂,“你疯了,你敢推你老娘?”
    “你有种跑,你就滚出镇国公府,再也别给我回来。”
    守在院外的下人们听着这横贯院子的骂声,各个噤若寒蝉。
    谁也不敢进门伺候,只怕迎着小关氏气头,讨来一顿劈头盖脸的骂,再搞不好被发卖活着丢了性命也不是没可能。
    风在院里飒飒地吹,掠得落叶的梢头直颤。
    沈晖一跑,方才还骂声不绝于耳的小关氏忽然便安静下来。
    下人们直守到天色渐渐擦黑,都快过了要用晚膳的时候才颤颤巍巍挪进院子。
    他们低声道:“夫人,该用晚膳了。”
    小关氏还独个坐在圈椅上,身边旁无一人,她也鬓丝微乱,见了几分落寞,好像并未察觉时辰已然过去很久。
    她听着下人们的话,才慢慢抬了眼。
    外头的天已经暗了,暗得好些东西都让她看不清。
    沈晖跑出去就没再回来。
    小关氏后知后觉地眯住眼睛,只觉得生出几分乏劲:“晚膳?这么快?”
    “不必传,我去祠堂里上几柱清香,你们不要跟来。”
    她说着便自顾自起身,也不管顾其他下人,只是埋着头往祠堂里去。
    像是失了魂,落了魄。
    主母既已发话,下人们自然唯命是从。
    放着她一个人往祠堂里去。
    镇国公府的祠堂里点着长明灯。
    一豆又一豆的灯排在架子上,燃得赤焰火舞,那橙黄的光亮映着祖宗排位,映着先公画像。
    沈修鸿的容像就在正中挂着,他穿蟒袍,戴高冠,半点不像临死时那样苍老落魄。
    沈修鸿本有两个儿子,长子沈明苕倒是出众,可惜英年早逝。次子沈合荣不学无术,如今中风在床。
    故而沈修鸿活着的时候,最疼沈昭这个孙儿,一早就做主定下了沈昭的世子之位。
    可惜这沈家再有铮铮傲骨,三代人终究还是全要被她小关氏一人玩弄在股掌之间。
    即便沈合荣还活着,过不去多久也要挂在沈修鸿旁边的。
    小关氏瞧着那容像,忍不住冷笑两声。
    “你们也不要怪我。”小关氏慢条斯理地转身往灯架上加了一斛灯油,“晖哥儿同样是你们的子孙。”
    “我也没弄个野种来袭爵。”
    “沈昭早晚要去陪你们的。”小关氏自言自语着捻起三根檀香,“便将这国公的位置让给晖哥儿又如何?”
    “你们也是晖哥儿的伯伯爷爷,便保晖哥儿平平安……”
    话音还没落下,不知哪里冒了股穿堂子的邪风。
    满架子长明灯被照得直晃,扯着小关氏的影子如同鬼魅妖邪般摇曳。
    小关氏顿了顿,抬眼瞪向沈修鸿的容像:“怎么?”
    “老爷子这是不肯了?”
    她冷笑着将手中的檀香一股脑全掷在沈修鸿排位上:“你不肯也没用。”
    “你已经是个死人了,还想来找我索命吗?”
    “是你们沈家不成,怨不到我头上。”
    “你们说这是为什么?”小关氏神情激愤,“为什么同是关家的女儿,我长姐就能几十年如一日讨得圣心?为什么她的儿子就能做得储君?为什么嘉灼就能胸有城府事事谋算。”
    “只有你们沈家的儿子时至今日还是一块扶不上墙的烂泥,我替他精心谋划,他却还要嫌我心狠手辣。”
    “这到底是为什么?”
    小关氏话音里多出三分怨愤:“我到底是……哪里不如我姐姐了?”
    “为什么老天偏偏要这样对我?要让我被你们沈家拖累至此?”
    长明灯随着她的话音胡乱摇摆,霎时间仿佛在祠堂中充斥满凄凄厉厉如泣如诉的动静。
    晦朔的光线映在小关氏脸上。
    天已经黑了。
    小关氏下意识凝凝神思,紧接着便听到一声尖利嗤笑从身后传来。
    她猛然回头,果见有道颀长身影立在她背后。
    方才还大放厥词的小关氏眼角一跳,不由得下意识朝后退,登时脚下一个不稳,便被跪拜先贤的蒲团绊倒在地。
    沈昭走路好似没有声音,不知是什么时候进了祠堂。
    可长明灯在侧,他一副苍白单薄模样,与那些容像上的沈家先人几乎没什么区别,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
    沈昭不言,只垂眸睨着她。
    小关氏心下一紧,脑海里莫名传来些慌乱。
    沈昭见状,便不动声色地行到几案边抄起注批的主笔,滟滟地蘸了几笔祠堂中的红朱砂。
    蘸饱朱砂的兼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