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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01

      “炸仓库的人有眉目么?”
    “还没有。”
    心腹道,那天大少爷、二少爷的人手起初埋伏在秦宅附近,盘算来一把瓮中作弊。后来听闻三少爷的仓库炸了,为防万一,也就彻夜遣人回去自查自守,只留下几个小喽啰以备不时之需。
    三少爷不可能给自个儿找事;其他几个少爷颓的颓,废的废。眼看夺权无望,拼命巴结秦衍之,趁他活着的时候多分几间店面还来不及,又怎么敢在他眼皮子底下乱来。
    故而半个月过去,这事儿做得且妙且绝,死无对证,迟迟找不到可当主谋的人。
    不是说着八少爷么,怎么拐到这儿来了?
    心腹腹诽。
    盛蛋糕的盖子还没扔,季子白俯身抹了一指头的鲜奶油,碎发抵着眉骨,投下一片深沉的暗色。
    “有人浑水摸鱼,谁知道有没有人在扮猪。”
    一面说出意味不明的话语,使心腹若有所悟:难道八少爷他……!
    一面尝了尝蛋糕,果然甜得不行,差劲。
    他抽张纸,面无表情,一下、一下反复擦拭那根沾过蛋糕的指节,排斥地近似碰过馊掉的垃圾。
    心里却在想:
    要是买不着一摸一样的,指不定得重新做一个。
    所以必须让姓戚的多活几天。
    *
    天底下没有同一块蛋糕。
    那日下属们翻遍大街小巷,只在名声最好的店里买来外形近似的两块。然而花边裱得不够精细,樱桃的颜色也欠缺几分,还没送到姜小姐手上,便被挑剔的季少爷一口否决。
    蛋糕的事渐渐不了了之。
    就在洋楼接客的第二天,姜意眠被转移了。
    ——被关进一个更大、更精致、更洋气的笼子,除了洋楼有花园,除去保镖还有大铁门。外头挨着街道,佣人数目翻了十倍,楼底下一天到晚有人巡逻,戒备程度也翻了十倍。
    越狱、劫狱难度直接翻上一百倍。
    有关戚余臣所说的‘多陪她出去走走’,则换了个方式实现。
    即使只是在花园里溜达两圈。
    至少还请了一伙戏班子唱戏不是?
    戏听到一半,有人打来电话。
    “是秦衍之。”
    心腹说着,眼角余光不由自主地瞟向姜小姐。
    就好像在一个正牌丈夫面前提到不入流的情夫,作为知情人,不由自主地瞟一眼出轨妻子一样。
    紧接着,丈夫也似有所感地看了过来。
    姜意眠:?
    无辜,茫然,且冤枉。
    “——找到意眠没有?”
    提起电话筒,对方声线沙沙,第一句即晴天霹雳。
    秦衍之居然把找人的任务交给最大嫌疑犯?
    “没人上门要赎金,就不是绑架,她一个人走不了多远。”
    “要是用心找,也该找到了。”
    后面两句显然意有所指。
    也对。
    一个未过门,没实权,多年圈养在宅院里的太太,什么人会大费周章藏匿她?
    真相其实一目了然。
    不过其中涉及多种权势之争,牵一发而动全身,所有人心照不宣、按兵不动罢了。
    秦衍之让季子白找人,想来算是一个台阶,也是最后一次机会。
    交人万事休矣。
    不交的话……他们当真会为一个姜小姐撕破脸皮吗?
    姜意眠不大确定。
    左右她被拉过来旁听电话,总不可能单单坐着,听天由命。
    就算双手被锁着,不能说话,那至少还有腿,抬起来往茶几踢上一踢。摆在上头的瓜果糕点通通滚落,诸多银碗盘乍一碰着大理石,两边起落摇摆,发出错落有致的咣嗡声响。
    “什么声。”
    成功引得秦衍之的注意。
    “没什么。”
    才怪。
    以脚背抬起桌面——虽然用尽力气也只能抬起一点点,可好歹抬起来了——再豁然一松。茶几一脚咚声落地,再次致使父子俩的对话中断。
    这还是姜意眠被劫持以来,第一次明晃晃地与季子白作对。
    她像一只安静漂亮的雀,被限制自由,始终没有过激反应。看上去好似完全认命,实际上不过一场错觉,一个精心编织出来的假象。
    一旦你以为自己驯服了她,处心积虑设置的牢笼有所疏漏,她会立刻露出小小尖尖的爪子,朝着你的眼毫不留情地发起进攻。
    季少爷与姜小姐的博弈本质即是如此。
    一方不可松懈,不可心软,不可得意忘形,妄想打开笼子后雀儿仍会乖乖卧在他的掌心;
    另一方不可坐以待毙,不可轻言放弃,永远不能被那点儿隔着笼子施舍的情意所打动分毫。
    否则猎人与猎物的置换,往往只需一刹那。
    ——眼下便是后者撕毁伪装,初露锋芒的时刻。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