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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瓶香奈儿,与她们相比,法国女孩子简直像生活在天堂。”
“能留在法国,嫁给法国男人,一定比事业成功更让你开心吧?”
然苒义愤填膺,当场将半杯冰咖啡泼在老板胸前,“你可以歧视我,请不要歧视我的祖国!”
秃顶老男人高声叫嚷,“天呐!实在太粗鲁了,你是个没有教养的女人!”
教养也要区分对象,然苒回到办公室,毅然决然地递交辞职信,收拾行李回国,花光积蓄开了间香氛工作室。
“后悔过吗?”
“有点,创业大事小事都要亲力亲为,还有各方面关系要处理,比想象中艰难得多。”
两人边走边聊,不知不觉已到树林尽头,大片浅紫色的野花随风摇曳,从平地一直蔓延到对面半山腰,像是给青山穿上一条绿底紫花的长裙。
“是二月兰。”
河堤边、山岗上随处可见的野生二月兰,此时开得如火如荼。归国后然苒每年都会来海亚克拉,不仅春日,偶尔也会金秋赏菊,凛冬赏雪,却从未注意过度假村之外,别有洞天。
她奔入花丛中轻嗅花香,用手机拍摄美景,纪非则百无聊赖地抬头望天。
“喂,麻烦帮我拍几张照片。”
然苒冲纪非招手,见他不情不愿地跟过去,突然不放心,“你技术怎么样?”
“还行。”
纪少爷难得谦虚一回,他不是还行,是很行。近年有不少徒步旅行中的摄影作品刊登在杂志上,在圈内小有名气。然苒努力凹几个造型,忐忑地要回手机查看成果,“还不错哎,这张最棒,可以拿来当壁纸。”
纪非粗粗瞄一眼,鄙夷道:“景美,人一般。”
然苒白他一眼,把新鲜出炉的照片分享给姜甜。
依纪非的意思,要翻过矮山到另一边看看,可然苒坚持到山脚就体力不支。坐着休息时罗珊又打来夺命Call,接完心情瞬间低落。
“回去吧,改天再来。”
纪非伸出右手要拉她起来,然苒迟疑,“不会拽到一半故意松开,害我摔跤吧?”
“你有被害妄想症?”
“没有,只是还不太信任你。”
纪非想笑,不信任还敢和他来荒无人烟的地方,傻大姐。
好久没有走那么远的路,第二天起床时,然苒腿疼得厉害,几乎不能打弯。
闲着也是闲着,她决定试调二月兰的仿香,派不派得上用场另说。在实验室一窝就是整个下午,傍晚时分头晕脑胀地下楼,有人亲热地呼唤她的名字,“然苒!”
海亚克拉的春季昼短夜长,楼梯拐角处暗得看不清人影,不过他一开口,感应灯应声亮起。
是位西装革履戴副无框眼镜的年轻绅士,挨着楼梯边缘站着,正笑盈盈地打量着然苒。
然苒惊喜地叫道,“韩师兄,你怎么来了?”
韩玙炀:“听说你在这,我也过来休几天假。”
韩玙炀与然苒毕业于同一所香水学院,是米苏集团金牌调香师,然苒还是经他引荐才同米苏签的约。
韩师兄是然苒当之无愧的偶像,他的毕业设计迄今无人超越,归国不过短短五年,作品常年霸占国内香水品牌年度销量榜前三,位置不可撼动。
得这样一位大神指点,会茅塞顿开也说不准。然苒约韩玙炀同去餐厅吃晚饭,“我有些问题想请教韩师兄。”
“你调的是野花香?”
然苒离开调香室前仔细洗过手,听韩玙炀如是问,佩服地笑笑:“任何气味在韩师兄面前都无处藏身。昨天在野外见到二月兰,我想试试模拟它的香气。”
“过分浓艳了,”韩玙炀认真评价,“野花需要给人生生不息的强韧感,而不是娇媚的粉质香。”
“我也这样觉得,”然苒与韩玙炀一路讨论专业相关,等到餐厅落座,才想起把纪非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然苒不好意思地对韩玙炀说:“麻烦师兄等我一下,有位朋友,我得回趟别墅把他找来。”
“为什么不打电话?”
“……他没有手机。”
韩玙炀不解:“现在还有不用手机的人?”
然苒不晓得如何解释,纪非那番富二代离家出走的说辞太像瞎编,好在韩玙炀没兴趣刨根问底,站起身说:“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我去去就回,你要是无聊就先点杯咖啡。”
被然苒抛弃的这半日,纪非没有委屈自己:在度假村的恒温泳池游完泳,到花田里闲逛一会,打电话叫餐厅送下午茶,吃吃喝喝看电影。
然苒开门看见沙发上躺尸的某人,还有茶几上空掉的杯碟,心道您可真是拿别人的钱不当钱使。
“开饭啦,纪先生。”
纪非动也不动,懒懒地问:“度假村只有那一家餐厅?天天吃太腻。”
这人,挑三拣四,没有丁点蹭吃蹭喝的自觉!
“明天再到外面换换口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