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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她一点自由。当然自由也要适度,比如见一见家人,买一些新衣服,都是?可以的?。
多么宽宏,多么体贴。
如果不是?不合时宜,姜素莹几?乎要放纵的?大?笑?一场,或是?说上?一句“哪还有别的?心?愿,能和二爷过一辈子,就是?我最?大?的?福报了!”
屋内一时没人接话,气氛骤然局促起来。
姜素莹又吞下一口菜盒子,肉馅磨牙,油浸浸润喉咙。细品之下,她突然觉得?整件事也有些意思。因为廖海平没有责罚她口出狂言,而是?退了一步。
昨晚闪过的?那道亮光又回来了,如此鲜明,以至于姜素莹无法再忽略下去。
——那荒唐的?揣测八成是?真的?,廖海平不亮枪也不杀人了,也许是?真的?爱上?她了。
可他爱她什么?
大?概不全是?图这具肉|身子,不然也不会两个人接过吻、洗过澡,却都没闹出什么事端来。
难不成爱的?是?她的?精神?
这未免太荒唐了。
他们是?如此没有共同语言,若是?日后成了亲,恐怕也是?最?旧式的?那种夫妻——熄了灯在床上?干得?再狠,大?抵也都是?沉默的?,连一声呻|吟都不会有。
不过廖海平的?心?思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现在有了短处。
眼?下姜素莹吃饱喝足,很有能力思考。她要为自己找一条出路,这出路须是?稳妥的?,周全的?,不会失误的?。
半晌她缓缓开口:“二爷,您别说,我确实有个心?愿。”
她肯主动?提要求,倒是?让廖海平有些意外。他把杯子放下,等她细说——无论是?珍珠项链还是?皮草,买就是?了。
姜素莹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听上?去松散些:“书?我其实读够了,我想娱乐。”
***
这要求并不过分。
人总得?活动?,既然这宅子姜素莹出不去,那找点消遣也好。只是?她提出的?玩法,未免太过新潮。
她要打梭|哈。
扑克不难买,几?个铜板就一副。但家里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就没有会玩梭|哈的?。
人手凑不齐,计划被迫搁置了下来。姜素莹没说什么,单是?看?上?去闷闷不乐,吃饭吃得?都没有往常香甜。
即便如此,故事她还是?一直坚持在讲,因为有人喜欢听。
“格列佛后来就不再出海了么?”春红站在姜素莹椅子后面,巴望着书?上?蚂蚁爬似的?文字,好奇的?问。
一连听了几?天西?洋景,她的?胆子大?了些,也愈发和主子熟稔要好了。
“对,从慧骃国回来之后,他就再没出过门。”姜素莹一边念,一边蹙起眉头,圆眼?睛里写满哀愁,“后来因为太憋闷,病死在家里了。”
姜素莹这厢自行篡改结局不要紧,倒是?把春红骇的?拍起胸口,几?乎怕姜姑娘也像格列佛似的?,病死了!
春红为此着起急来——不过是?打个扑克而已,就连老太太当年还玩麻将牌呢,算不上?什么罪过。
她脑筋转了一圈,再和廖海平禀报时,就夹带起私货:“姑娘先前说要打牌,因为缺人手,一直没能张罗起来。我寻思五爷那边不是?有两个姨太太,早先在交际场上?活动?么?要不请到家里来陪姑娘打打牌,解一解闷,省得?姑娘憋坏了身子,二爷您说呢?”
廖海平起初没言语。
因为廖五那几?个姨太太,不是?唱大?鼓的?,就是?野台戏班子出身。点墨不识一个,人钻进钱眼?里久了,着实不应该和姜素莹混在一起。
而他心?里的?姜素莹,是?有一颗清明的?灵魂的?。
春红虽然读不懂主子,但是?说话很上?道:“横竖离大?喜的?日子也不过个把月的?功夫,等过了那天,就是?让姑娘玩乐,怕是?也没心?思了。您放心?,我看?紧些。打牌的?都是?咱自家人,就在姑娘屋里,出不了岔子的?。”
如此劝说了两三天,兼着廖海平事务繁忙,牌局到底是?支起来了。
梭|哈就是?赌。
钱来得?快,去的?也快。廖五那两个姨太太是?惯常玩耍的?,下注很大?。最?开始一两笔记在廖海平账上?,久而久之,姜素莹不干了。
她要脸面。
“姑娘说不能总花二爷的?,她自己手里有,想支取出来。”春红搓着手,再次小心?翼翼的?传起话。
廖海平从马车上?下来,边往后院走?,边脱下玉扳指,淡声道:“让她来见我。”
屋里的?油灯亮了,熏出些呛人的?烟雾。片刻后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卷进几?缕凉风。
两三日没见,姜素莹气色却好上?很多。她应是?才要睡下,又被仓促叫了起来,身上?单穿一件贴身的?小袄,外面只来得?及披上?件羊毛披风。
“二爷找我?”
“坐。”
檀木椅子冰凉,挨上?去皮肉一紧,叫人瑟缩。姜素莹深吸一口气,解释起原委来,态度诚恳极了。
她是?真的?有钱,姑母留下的?那一叠地契和银票能够她用上?十年,更别提打几?次牌了。只可惜那些财产全都在姜老爷子手里,当初逃去上?海时,连影子都没见着。
“您得?给我做主。”姜素莹手规矩的?搭在膝盖上?,态度软化下来,兴许是?打牌确实带来了快活。雪白的?脖颈露着,像是?刚从壶里泼出来的?牛奶,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