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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笼中(3)
夜深, 万籁俱寂。
本是应该酣睡的时间,日租界的一处豪华住所内,却正在举办一场豪华盛宴。
美食成山、酒液成海, 人?挨着人?坐着,袍衫上都沁出汗。临时搭就的圆形舞台上,一束光往下?照。百乐汇的小玫瑰挽着貂皮披肩唱起?《教我如何不?想她》, 歌如其名, 旖旎艳丽。
屋内都是文明绅士, 人?手一支香烟,呛到快要把?房子给点着。小玫瑰被熏得一把?甜嗓发?涩, 刺刺拉拉带出些哑意。台下?众人?喝得东倒西歪,与其说是在听歌, 不?如说是在打量她露出来的半对?□□。
今天正是廖海平四叔搬来新居之后, 暖宅的大日子。
这位廖四老爷先前名声狼藉,人?人?避之不?及。结果去了趟关外, 回来时突然摇身一变、春风得意起?来, 着实让人?大跌眼镜。
为此不?少有头有脸的人?士今日都特?意露面,都想过来探探虚实,看看能不?能从这热乎的锅里捞上一筷子。
四叔坐在宴席当中的位置, 耳朵里听着连绵不?绝的马屁, 眼睛都要飘到眉毛上面去:当初屁滚尿流逃出京师的时候, 哪能想到会?有今天这般造化。
靠的都是他脑瓜子机灵,是天意!
热闹一直持续到晚上, 瓜子皮稀稀拉拉磕了一地。临到半夜时,门口突然来了一辆汽车。下?人?在主人?耳朵边嘀咕了一阵子,廖四老爷的酒登时醒了,吓得赶紧站起?身来, 一溜小跑着去门外迎接。
他先前竟然不?知道,他的贵人?从奉先过来了!
那不?速之客打车上下?来,长相很有点不?上档次。两只眼睛分的极开,一张马脸瘦骨嶙峋。他边走边摘皮手套,见着廖四老爷,从嗓子眼里咕哝了一句:“好久不?见,廖桑。”
话音含混,声调崎岖极了。
四叔心?里打鼓,面上谄媚的笑了,露出一口新镶的大金牙:“高桥先生,欢迎!大老远的,还麻烦您跑一趟。早告诉我,我一定派人?去接了。屋里正热闹,要不?要进去小酌一杯?”
高桥没?有在正厅里饮酒的打算。
他操起?一口奇异的汉话,又讲了几句。四叔没?听懂,但?是会?看人?眼色,马上吩咐人?安排一个清净单间,专门为贵人?架起?打花札的桌子。
——高桥这人?爱打花札牌,早在奉先他就知道了,为此还专门学了一手。
电灯亮的人?心?发?慌,照得桌上八张场牌闪光。纸面上又是梅上莺、又是藤上短册的,花花绿绿,热闹极了。
四叔捏着手牌,拿不?准对?面手头是什么套路,更搞不?清高桥此番的来意,于是一张也不?敢出。犹豫好半晌,眼见对?方?有些不?耐烦了,他只好准备放张菊上酒下?去。
牌还没?落定,那姓高桥的却突然开口:“你有侄子?”
这句没?头没?脑的说辞吓得四叔一哆嗦,手里的牌都发?抖。他反应了半晌,连忙应道:“是,是。是有个侄子,叫廖海平。”
“他行,刘桑不?行。”
四叔简直对?这套发?言迷惑了:“谁行谁不?行?刘桑,您是说刘长生么?他怎么了?”
“给了他枪,没?打赢廖海平。你的侄子可以。”
对?方?一句汉话说得颠三倒四,但?四叔一品,明白了。
先前城里闹乱子,刘老板背后有靠山,又是沉船又是打枪,最后还是没?能干过廖海平。合着这事落进了高桥耳朵里,让刘长生成了弃子。贵人?这看上廖海平了,想换个人?合作。
四老爷的良心?一向十分有限,是非常不?惮于把?亲人?推出去的。
可廖海平毕竟是正房生的,是廖家下?一辈的独苗,又是一只疯狗。于是四叔把?手牌撂下?,摸了一把?胡子,谨慎的笑道:“我侄子打架可以,但?是小时候摔过跤,脑子不?成。他要是发?起?疯,怕会?坏了您的大事的。”
“他要钱,我有。”
“不?是钱的问题——我刚说了,我那侄子有毛病,就爱和银子过不?去。先前我去劝过一遭,结果一下?子就谈崩了。您瞧瞧,就连今天暖宅他都没?来呢,这是生了我的气了。”四叔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的试探起?高桥的神色,“商会?里聪明人?很多,咱要不?换个人?瞅瞅?”
高桥鼻梁上皱起?两道褶子,几乎带出点兽相出来。
他招了招手。
四叔附耳过去,听完对?方?嘀咕,顿时一愣:“您的意思是……?这样怕是不?大妥啊。”
高桥没?回答,手一甩。啪。打出一张柳间风。
这局他赢了。
四叔心?里打了个突,起?初有点不?自?在。觉得如此一来,做事太不?地道。但?片刻后,高桥从信封里抽出一张支票,递了过来。
四叔瞅了眼上面的数字,突然又觉得自?己已经很仁至义?尽,做什么都不?算过分了。
毕竟他都提醒过廖海平了!
***
月亮是最多情的。
能够照亮一桩不?堪的交易,也会?在同一夜,洒向一处幽深的庭院。
廖海平走了约么个把?钟头,姜素莹躺在架子床上,还在思索。
念头断断续续,一忽觉得自?己对?于廖海平的猜测,也许是自?作多情。一忽又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