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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5

      小瓶牛乳上来。
    她原本是顶讨厌喝牛奶的, 觉得腥气。
    但自从来了上海之后, 兴许是气候潮湿的缘故, 她好像害上了失眠症。时不时睁眼到天亮,脖子下一枕头的汗, 总担心有人在找她似的。
    张怀谨认为牛奶助眠,于是每天都盯着姜素莹喝。
    姜素莹不服,每每总要顶嘴。张怀谨听见一次,便要给她普及一堂营养课——这人在这件事上格外执着, 简直成了个死脑筋,一点也说不通!
    和医生住在一起,大?抵就是这么个坏处。
    姜素莹皱起脸,不情不愿的从柜子里拿出一只锅子,把白?而肥的牛奶倒了进去,开始给煤炉子生火。
    生火也是一件难事。
    毕竟长?到这么大?,她身边一直都有佣人在,很少亲手劳作。
    小狗蹲在姜素莹脚边,看她对着煤炭不停吹气,却半天不见烟冒出来,急的汪汪直叫。
    及到外出的张怀谨抱着新购入的杂货进门时,姜素莹的火还没有生起来。不仅如此,她反倒蹭了一鼻子灰,成了一张花猫脸。
    “我来罢。”张怀谨见状挽起衬衫袖子,自告奋勇起来。
    姜素莹赶紧拦住他。
    张怀谨的手也许只能握手术刀,因为他做起剩下的一切事物,都显得笨手笨脚。昨天还差点用一根火柴把房子点着了,水平简直比姜素莹还要糟糕。
    一番争论之后,两个毫无生活经?验的人干脆打起配合战。一个人专管让火星子蹿出来,一个人拿着蒲扇猛扇。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成功把牛奶煮到咕噜噜冒泡。
    姜素莹长?舒了一口气,锤起蹲得酸疼的腰——离了旁人的照顾,她才知道过起日子来,处处是意想不到的艰辛。
    吃过的碗不洗的话,不会平空消失,只会越摞越高。衣服也是,沾上污渍要立刻揉净,不然只会渗进丝绸里,再漂不清白?了。
    但即便生活时不时让人懊恼,快乐和自由也是真实的。
    亲力亲为总是让人具有一定的成就感,比如眼下姜素莹捏着鼻子、吞下自己煮熟的牛奶时,好像在腥气里也能尝出那么一点甘甜来。
    牛奶喝空之后,她连灌了两杯水漱口。之后忽然想起一件事,对张怀谨说:“下午我要出去一趟。”
    对方?微有些诧异:“去做什么?”
    “报上刊了条很适合我的工作,我想去试试运气。”
    张怀谨听到这句话,表情很是忧虑:“会不会有危险?”
    他是生怕她遭受一点危险的,但姜素莹有她的考量。
    自打来了上海,张怀谨找到了一份体面的事业,继续帮人问起诊来。而为了保险起见,姜素莹却没有出过门。整日就是待在公?寓里读书看报,连解谜游戏都不知道玩了多?少,几乎成了破译密码的专家了。
    如今一晃快要一个月,廖海平手下的人并没有出现。
    可见上海山高路远,对方?怕是鞭长?莫及,或是根本忘了她了。或许外出的时机已经?成熟,可以尝试冒一下险。
    姜素莹一直有一点无畏的探险精神在身上,既然目前基本安全,她很愿意赶快些找事来做。不然光靠老同学接济,一直还不上这份恩情,她心里过意不去。
    “我会多?加小心的。你忘了我是如何逃出来的么?我可机灵着呢。”姜素莹笑了起来,酒窝鼓鼓的。
    如此一番自吹自擂,反倒让气氛轻松了。
    张怀谨是很相?信她的智慧的,甚至认为她自夸的模样可爱极了。他隔着手帕,小心翼翼的帮姜素莹擦去鼻尖上的煤灰:“我今日不用去坐诊,不如送你过去罢。”
    姜素莹同意了。
    这么多?日子没有出门,街上的景色已经?和初到时大?不相?同。
    银杏叶子忽悠悠往下飘,铺了满地。黄澄澄的如此纯粹,好像踏上了一条金路。两人肩并肩在街上走着,闲散的聊起天。
    “我若是没记错的话,过些天该是素莹的生日了?”张怀谨把手插进大?衣兜,侧脸问道。
    姜素莹细寻思了一下,还真是。这段日子过得昏昏沉沉,她自己都要忘记了。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生日的?”她不禁好奇起来。
    张怀谨脸一红,不肯出声。
    当初上学的时候,他专门托了同乡,打探到姜素莹的生日。之后年年在那个日子写情书,可每到临门一脚之际,又都因为胆小而没有送出去过。
    ——这样丢人的事情还是不说为好,不然都要折损他的魅力了!
    张怀谨有意避开这个让他害羞的话题,转而问道:“你有没有想要的礼物?”
    姜素莹刚要说“没有”,风忽悠悠卷起一小搓叶子,正好滚落到她的脚下。她一时玩心起来,把要回答的话忘得一干二?净,有意去踩叶子了。
    “该你了。”姜素莹自己玩还不够,偏要招呼起张怀谨。
    张怀谨跟在她身后,笑出了声,一同玩起这个幼稚游戏。心里倒是不害羞了,变得十?分快活。
    一路走,一路笑,眼瞅快到报纸上招工的地方?。
    远处却突然传来一声:“张公?子,姜小姐?”
    这句熟悉的称呼让姜素莹脚下一顿,脸上的笑容顿时凝滞,整个人僵硬成一块木板。
    上海人生地不熟,压根不应该有人认识她才对。
    是谁在喊她?
    她一点点困难的扭头,看向街对面。
    “天啊,好久不见,你们竟然在上海!”说话那人扶着礼帽跑了过来,语气十?分惊诧。
    竟然是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