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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没血性,性格太过木讷。
小姑娘很难过,但她面上什么都没讲,父母只当她是个被养歪了的呆子,无可救药,必须花大力气掰正的那种。
第二次随堂测验,阮糖拿回卷子请家长签字,看着那可怜的成绩,她母亲忍不住像第一次看见她的月考成绩单那样忍不住失声,“你到底怎么考出这种成绩的?猪都比你考得好!”
“算了,你自己好好想想。”
她去书房找阮糖的爸爸说话,阮糖回房间时,弟妹都在门口指着脸羞她、笑她。
她听见书房里妈妈的声音,“给她花了这么多钱请家教,也不知道能不能有些起色,就这成绩……让咱怎么见人!”
于是,她不敢再有一丝懈怠,甚至不敢沉溺于悲愤——
那时候,班上的同学有一天误打误撞扯下了她的假发,看见了她头上冒出的青茬,忍不住哄堂大笑。自那以后,他们总是扯她的假发,又说她山里人很土,每天都穿校服,怎么说她都放不出一个屁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走路都要故意绕开她,仿佛怕沾上什么脏东西,谁要是不小心碰到她或者碰到她碰过的东西,都要故意去洗好几遍手,还要做出夸张的神情表示自己对她的嫌弃。
没多久,有一个女生愿意主动和她做朋友。
她会在别人欺负她时帮她,会和她一起去食堂吃饭,平时课余活动时间也总和她在一起。渐渐地,阮糖有些信任她,也不想失去这个朋友。于是,不论她问什么,她总会回答。
可没几天她就发现,这个朋友歪曲她的回答,并夸张地说给其他同学一起取笑。
那一天,她同那个女生对峙,才知道她是班上那些同学派来的“卧底”。
悲伤吗?
悲伤。
难过吗?
难过。
但她更多的,是不想再让人看笑话,不想再看那些或嘲弄或怜悯的目光。
她变得更加沉默,开始自己从初一的课本开始,通看初中三年所有没学过的课本。也许是天赋,她看书很快,通看一遍,脑海中便有了大致的概念,老师给她补课时,她已经能针对自己不明白不懂的地方提问,并主动提议用题海战术。
她没日没夜地学,只为了让自己不要变得没有价值。
随堂测验中,她的成绩开始一点一点变好,甚至,在期中考试中取得了重大的进步,直接一跃成为这个差生班的前几名。
可是在班级里,她依然是被排斥的那一个。所有人都不喜欢她,都说她土,他们甚至模仿她的口音、夸张地模仿她走路的姿态,说她一个乡下人也学城里人走猫步……
她很难过。
每一次被欺负,她都一个人躲起来偷偷哭,哭完去照看和曾经的她一样可怜的流浪猫,脸上挂着乐观开朗的笑容和流浪猫讲话,回家后又跟没事儿人一样,把自己关在一个房间里,继续她的题海战术。
在那一年,她相信一句话——知识改变命运。
她只能好好学习。
当她的成绩有起色后,她的父母又担心起了她的性格。
她总听见母亲唉声叹气,对爸爸说:“这孩子从根儿上就养坏了,太孤僻,平时也不怎么和人交朋友,总是独来独往的。再怎么养,也养不出老二老三的好性格。”
爸爸语气很无奈,“没办法,实在是没办法。”
阮糖也没有办法。
她只是觉得,天大地大,仿佛都只有她一个人,她那么孤独。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从山里出来了。哪怕是被带出来的。而在父母的帮助下,她拥有丰厚的学习资源,她有机会改变自己,有机会奔向光明的未来。
如果说,阮糖的豆蔻年华是灰色的、晦暗的,谢如琢的则大不一样。
在阮糖生前的那个世界,谢如琢回到清雨市后,因为在青梅镇的遭遇,他已经参透人际关系的本质,并愿意为了避免“风评不好”带来的麻烦,伪装出“令人如沐春风”般温柔的一面。
在这一个世界,即便谢如琢并没有选择戴上面具,也依然和阮糖的初中生活大相径庭。
他总是平静的,宠辱不惊,仿佛别人的任何意见都无法对他产生影响。
他只是冷冷的、疏离的,却不再阴沉,不再在别人烦扰到他时报以或厌烦或讨厌的目光。
他有个好样貌。
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好样貌总是通行证。
清雨七中。
盛夏时节,下午五六点钟,天气正热,少年少女们衣着清凉,教室里,风扇“呼呼”地吹着,先到学校的学生们抄作业的抄作业看书的看书说话的说话。
教室里一片吵嚷声。
在初二一班,班里的“包打听”手在桌子上一撑,轻盈矫捷的身躯便从课桌上翻过,于几个凑在一处说话的少年少女旁边落座,神神秘秘道:“你们听说了吗?有个转学生要来咱们班。”
“什么转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