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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乐莹总算有了兴致,扬眉看向乐师:“鼎鼎有名?”
“正是,”乐师见她肯同自己说话了,当即殷勤上前,“京都谁人不知砚侍卫对殿下忠心耿耿,多次以身舍命救殿下于险境,是殿下最信任的手下,小的虽未见过砚侍卫,可也听说他身长七尺模样俊美,身手也相当了得,是位举世难见的好汉。”
“你倒是会夸。”赵乐莹勾起唇角,一时觉得好笑。她的砚奴明明被她捡回来时,还又脏又野的像条不听训的疯狗,没想到如今也成京都鼎鼎有名的人物了,岁月当真是妙不可言。
看着她扬起的唇,乐师一时看痴了,回过神后思绪翻转,很快便有了计较。都说长公主薄幸风流,这么多年尝遍美男,留在身边伺候的却只有砚侍卫一人,今日虽看似闹了别扭,可见她连厢房琐碎都一一安排,想来也是小吵怡情,他只管奉承就是。
这般想着,他斗胆进言:“哪是小的会夸,分明是砚侍卫本就这么好,殿下,虽然不知砚侍卫犯了何错,可他今日已等了您三个时辰,想来也知错了,您不如去见一见他吧。”
他说完,自信地看向赵乐莹,本以为她会夸赞自己有眼色,却看到她唇角的笑意突然淡了下来。他心里咯噔一下,再后悔也迟了——
“本宫有些累了,你先出去吧。”赵乐莹淡淡道。
乐师急切:“殿下……”
赵乐莹眼眸一扫,他顿时不敢再说话,老老实实地退出了厢房。
偌大的屋子里顿时只剩她一人,赵乐莹盯着桌上燃烧的红烛看了许久,最后缓慢地叹了声气。
可惜……
不该喝那盅酒的。
酒是穿肠药,催情蛊啊。
赵乐莹想起三日前自己误饮助兴酒,将人扯到床上荒唐一整晚的事,便顿时觉得头疼。自先帝崩逝,她便将他当做了亲人,想着再过两年为他在朝中谋份清闲差事,为他娶一门亲,也算是对他这几年的辛苦有了交代,却不成想出了这事儿。
那夜之后,再对上他那张冷脸,她便总是不甚自在了。
说来也怪,原以为不过是桩木头,没想到也能燎原。赵乐莹想到那时那人那双眼睛,脸倒是热了。
在窗边吹了会风,才冷下来。
朦胧的月牙逐渐升至中空,赵乐莹独自坐了一阵,才起身往外走,走到门口时轻轻一拉,门打了开来。
门外守着的丫鬟赶紧行礼:“殿下……”
“禁声。”赵乐莹看了眼四周,“砚奴可还在楼下?”
“没、没在了。”丫鬟怔怔回答。
赵乐莹眉一松,这才大步朝下走,边走边道:“叫人备车,本宫要回府!”外头这什么破枕头,还是得回家。
丫鬟跟在后面张了张嘴,还没等提醒她,她便已经下了楼,三五步便穿过大堂将门推开了。
随着大门吱呀开启的声响,赵乐莹转身看向欲言又止的丫鬟:“怎么还不走?”
“殿、殿下……”丫鬟干巴巴地唤她。
赵乐莹愣了愣,才往外看,但见一高挑肃杀的身影站在门前,黑羽卫首领纹章在月光下赫然发亮。
“殿下,马车已经备好。”他恭敬道。
赵乐莹眯起长眸看向丫鬟,丫鬟顿感冤枉——
砚侍卫是不在楼下,可他在楼外呀!
“殿下。”
他又唤了一声,平静的声音听不出起伏,赵乐莹却叹了口气。
“那便走吧。”
砚奴静静地看着她,待她走到马车前时,双手突然扣住了她的腰。
他身高腿长,手也生得大,常年习武手指都如铁块一般,她的腰又太纤细,两只手一合便完全裹住了,两只手的指尖甚至能碰触在一起。
赵乐莹只觉腰间仿佛过电一般,刺得她浑身激灵,她急忙转身从他手中逃出,一脸震惊地看向他:“你做什么?”
“扶殿下上车。”砚奴回答,深邃的眼眸没有波澜,仿佛自己做的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
也确实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赵乐莹捡回他时才七岁,豆芽一样的小姑娘调皮任性,每次坐马车都不肯老老实实用马凳,非要他给举上去,他一举便举了十年。
想到自己误会了,赵乐莹略有些窘迫,但面上却不显:“我今日吃多了酒,肚子发撑,你这样勒得我难受,还是用马凳吧。”
砚奴沉默一瞬,到底是去取了马凳来。
靠自己上马车后,赵乐莹长舒一口气,还未等彻底放松下来,砚奴便也跟着上来了,如往常一般直接在她对面坐下。
赵乐莹一抬头便能看到他,心里十分别扭,可又怕叫他出去与车夫同坐,显得太过欲盖弥彰,纠结片刻后还是放弃了。
马车悠悠上路,车厢里一片静谧。
砚奴没提那晚的事,赵乐莹着实松了口气,可又觉得这么不清不楚也不好,她将他视作兄长亲人,不想因为此事同他生了嫌隙。
她听着车轮碾过地面的声音,思考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