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淮坚信自己说得没错，祁夫人有时候在口头上还真有点说不过他。当时他自己赚的奖金加上家里长辈给的红包都花不完，扣零花钱也一点威胁都没有。罚他做题跟逗他玩似的，起不到任何威慑作用。
    思来想去，祁夫人想到小时候给祁淮穿小裙子时他那张抗拒的脸。
    所以就有了这张照片。
    从此以后，祁淮就算再叛逆也会控制好分寸，不会到叫家长的程度。长大后更是逐渐稳重，老师对他都只剩下了夸奖。
    今天，是时隔6年祁淮再一次被老师告状。
    “我今天打架是有原因的。”祁淮今天要坚决反抗到底。
    祁夫人不为所动：“祁淮，你觉得你这句话说得底气足吗，有原因就可以打架吗？”
    “……是，我承认打架是我不对，但您也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就给我……给我穿这个！”祁淮看解释不通，干脆直说，“反正我是不会穿的。”
    祁夫人看着眼前这个羞恼的祁淮，才觉得他有了这个年纪该有的模样。她忍住笑意，拿过一个服装袋拆开，“在你动手的那一刻，你就该知道回家要面对什么，看，我相机都准备好了。”
    她拿出一条裙子，对满脸写着拒绝的祁淮道：“先不要这么抗拒，你看都没看呢，说不定是你喜欢的款式。”
    祁夫人将裙子展开，是一件泡泡袖复古格子裙，颜色是高级灰，下摆是一圈荷叶形状，要多少女有多少女。
    祁夫人拿着上前在他身上比量。
    祁淮后撤一大步，“妈，你别太过分！”
    “叮咚——”
    门铃响了。
    “我去开门——”祁淮逃似的转身。
    打开门，四目相对，门外的季桐笑眯眯：“嗨，祁淮哥哥。”
    ——“你当我不会自己过来吗？”
    “嘭”地一声，门又被关上。
    季桐：“？”
    狗男人你几个意思？
    祁夫人没看到人：“谁？”
    “没谁。”
    话音未落，门铃和祁淮的手机一起响，“祁淮，你怎么不让我进门啊？”
    祁夫人：“是桐桐的声音，你把人关在外面干什么，开门。”
    ……
    季桐乖巧打招呼：“伯母好。”
    祁夫人放下裙子，“桐桐，祁淮不是说送你回去了？”
    “对，我回家才想起来书包还在这里，还有就是，想跟您解释一下祁淮哥哥打架的事。”季桐看着沙发上的衣服，沉痛叹息：
    ——“居然来早一步，早知道就在路上拖一拖了。”
    祁淮：“……”我谢谢你！
    “嗯？解释什么？”
    没有看到穿裙子的祁淮，季桐此时的不开心是真的，“就是，祁淮跟人动手是因为我，那人说话难听，我气不过浇了他水，祁淮是看他要打我才动手的。”
    祁夫人问祁淮：“是这样？”
    祁淮点头。
    “怎么不早跟我说。”
    祁淮噎了一下，“您给我机会了吗？”
    祁夫人用手指轻点了一下季桐脑袋，“知道你性子急，容易冲动，但也要学会控制自己。今天要是没祁淮在，你一个女孩子要怎么办。”
    “我知道错了，多亏了祁淮哥哥。”
    祁淮睨着她：“你也知道。”那还有脸过来看笑话！
    季桐点头：“知道。”
    ——“呸！要不是你那混蛋能找我事吗？”
    祁夫人哼笑一声，对祁淮道：“坐吧。”
    就是算了的意思，他轻吐了一口气。
    他自打回来就是一直站着，为的就是能及时逃离祁夫人的恶趣味，现在坐下了也是离那条裙子要多远有多远。
    季桐朝祁淮看一眼。
    ——“看吧，还是得我出马。”
    ——“你帮我一次，我救你一命，扯平了。”
    目光扫过茶几上的相册，季桐眼球顿时被吸引住了。她忍住笑：“伯母，这条裙子有点眼熟。”
    祁夫人却没忍住，直接笑出声来：“嗯，就是你的那条。”
    那天把小祁淮带回来已经是晚上了，来不及出去买裙子，就去季家借了一条，男孩发育晚，当时他穿上季桐的裙子正合适。
    季桐只知道祁夫人来借裙子是要惩罚祁淮，却没有真正看过他穿裙子的样子，更不知道还要拍照片留念。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祁淮：“……”
    他面红耳赤地抢过相册，愤愤上了楼。
    季桐与祁夫人对视一眼，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两人笑够了，祁夫人把旁边的裙子拿过来，“今天出门逛街，看到条裙子，去试试合不合身。”
    季桐惊讶：“给我买的？您不是……”她看了二楼一眼，不是给祁淮买的吗？
    “当然是给你买的，老师给我打电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