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98
了一冬的蛇虫鼠蚁都要出来活动。
刘东庭身残志坚,这点伤对他来说哪里算什么,他又是领导,这会不在前面什么时候在前面?
当然,他也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往山脚下一站听汇报。
郑鹰是他的勤务兵,本来该一直跟着的。
架不住领导不要命,溜溜哒哒自己也上了山。
上杨大队,九分山地一分田,非要说的话除了靠大路的那边都是山。
刘东庭刚到大队的时候带着人都扫过一遍,但主要针对的是要用来修路的有龙山,其它的只是大略看一看。
这会是正儿八经要全扫一遍,工兵连的人几乎都用上了。
但山多,又大,人和人散得开。
郑鹰捡了根小棍东敲敲,西敲敲,一路往偏僻的地方走。
他也是对自己的身手充满信心,而且人说是散得开,嚎一嗓子,两三分钟战友都能到。
这座山平常是没什么人来的,落叶盖了满满一层,已经不属于大队人的活动范畴。
因此郑鹰远远见有人背对着躺在地上,下意识伸手掏后腰。
他放轻脚步靠近,走了几步觉得不对劲,跑过去。
果然晕着呢,简直是淌在血里,还是个他认识的人。
钱芳玲。
郑鹰刚到大队,在知青点住过一阵,钱芳玲把所有和何秋亲近的人都划在敌对阵营,也就是打量大家不会把她怎么样,见人就哼哼唧唧的。
郑鹰对她没甚好感,但现在可不是讲什么好感不好感的时候。
他扯嗓子:“来这!”
嘹亮的嗓音在空荡的山林里盘旋,几个战友很快就来。
都是常年受训练的,借着边上东西做了个小担架,把人抬到了医务室。
张惠婷打到了大队,都没觉得自己的医务室有这么热闹过。
她把几个大老爷们赶出去,关上门,再开门的时候面色凝重:“刘团呢?”
她要说正事的时候就是这么叫,部队也有部队的纪律。
郑鹰一身血在外面等呢,应下来跑去叫人。
刘东庭一手不方便,僵直垂在身侧,走路的姿势有几分怪异,但是不耽误他的速度,长腿一跨,就到了。
张惠婷:“到我办公室说。”
她的办公室就在病房旁边,布置后有几分女孩子的温馨。
刘东庭知道她还是专业的,眉头微蹙:“伤得很重?”
张惠婷压低声音:“重不重是一回事,我看她的样子,是小产了。”
她不是专业的妇产科医生,打毕业救治的全是一帮糙汉子,也只是大概觉得。
男女关系?
刘东庭本来不想管,其实这也轮不到他们管,正想说怎么治就怎么治的时候。
张惠婷又说:“后脑勺那一下,绝对是被人砸,奔着让她死去的。”
杀人?
刘东庭精神陡然一变:“你确定?”
自古人命都是大事。
张惠婷点点头:“肯定是。”
她是军医,这种是基本的功夫。
刘东庭眯眼:”先治着,我去查查。“
他说完转身要走,张惠婷又叫住他:“钱芳玲还没结婚。”
还没结婚就怀孕,传出去,不正当男女关系的帽子一扣,这辈子多半是完了。
大家都是女人,该遮掩还是帮着遮掩一下。
刘东庭点点头应下,也没让人去办这件事,自己去了何秋的住处。
何秋正和刘瑞昌据理力争呢,她觉得自己状态大好,伤到的是手又不是脚,很该下床走走。
刘瑞昌却不同意,觉得她还是静养为主。
两人差点没打起来,隔着八里地都能听见声音,以至于刘东庭进门,没人发现。
他不耐烦在门上拍了两下:“力气这么多,都训练去。”
刘瑞昌昨天才下的决心,今天也是谈训练色变,讪讪笑笑不说话。
何秋是伤号,理直气壮支棱着手:“我受伤了。”
刘东庭冷笑:“看你这有劲的。”
何秋也觉得自己怪有劲的,她底子本来就好,跟平常人根本不能一概而论。
刘瑞昌看一眼这一对叔侄俩,再次在内心感慨,真不是人啊,撇撇嘴不说话。
刘东庭下巴一动:“关门。”
明明他站得离门最近。
刘瑞昌敢怒不敢言,把门关上,站到一边。
刘东庭问:“你跟那个钱芳玲,熟吗?”
何秋嘴张了又闭,忍不住:“是个人都知道我们关系不好吧?”
刘东庭还真不知道,他这人,这气质,往那一站,寻常人都不敢近身。
钱芳玲也是个欺软怕硬的,白眼不会在他眼前翻。
他又忙,成天早出晚归的,哪有心情管小姑娘间的矛盾,这会才知道问错人,上下打量何秋。
活像看什么杀人犯。
何秋一激灵:“她要怎么了可跟我没关系。”
刘东庭继续看她:“你怎么知道她怎么了?”
何秋来了气:“她好端端的你能这么问吗?我寻思那你连钱芳玲是哪个都不太认得呢。”
这倒也是。
刘东庭收回目光:“她被人从后面砸了,伤得挺重的。”
掩去怀孕这件事先不提。
何秋:“啊哈,我就知道她早晚有这一天。”
钱芳玲这人,满大队的人只怕得罪过一半,当着面骂人“乡巴佬”,又说上杨是“乡下地界”,上工岂止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