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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出来。”
何秋震惊:“要长住?”
又想起困扰自己一夜的事问:“我以为您是路过。”
刘东庭瞪她:“就这山疙搭,从哪过!”
这倒是,上杨大队差不多面面有山。
刘东庭接着说:“要修路,过两天有几位工程师到,估摸要三五年。”
何秋恍然大悟:“到平安的吧。”
上杨大队说是属河西省,但其实跨过有龙山所属的天安山脉,就是邻近的河东省平安市。
要是随便修条路,可用不上刘东庭带队,更别提工程师了。
刘东庭:“嗯,我还以为你现在没脑子了呢。”
何秋敢怒不敢言,嘀嘀咕咕:“一直都有的。”
刘东庭冷笑:“那还越长越回去了,以前都知道半道上给人套麻袋,现在光天化日大打人,生怕不惹麻烦是不是?”
套麻袋?
套麻袋!
何秋的眼睛睁圆,声音大起来:“你怎么知道!”
都忘了用“您”了。
刘东庭好笑,有时候还是那副孩子样。
他一脸高深不言不语,何秋开始回想。
她五岁扎马步,学的是正统中华武术,根骨奇佳,性格坚韧,进步简直一日千里,十来岁已经是等闲人进不了身。
这也导致她比一般人自大,爱钻小巷子,哪里偏僻去哪里。
就像林文东担心的一样,终日打鹰的,也会被鹰啄了眼。
何秋头一次马前失蹄,就是在小巷子。
她那个时候十三岁,虽然常年剪短发,但生得极英气,五官明媚,又处于发育和未发育之间,整个人好似一朵含苞待放的小荷尖尖角。
幼子抱金于闹市。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何秋犯了两样最大的忌讳,被盯上也不足为奇。
她身手好是好,可对人的恶意还没那么敏锐,反应过来对方的刀尖已经抵在她腰侧,随时可以插进去。
这种荒芜的小巷子,何秋为自己找了最好的埋骨地。
荒唐的是,何秋那天对死居然也不恐惧,还有一种快结束吧的期待。
她一直不敢对人提起,是这种她一向觉得错误的想法拯救了她。
何秋趁着对方扯她扣子的时候,屈膝踢过去,手臂划了老大的口子,匆匆跑开。
其实当时她完全可以把人打残的,但女孩子遇到这种事,终究是羞耻心占上风。
何秋回大院谁也没说,自己包扎好。
她虽然于男女之事不通,但想也知道每个人都只会关注她有没有失贞。
在揣测三姑、老爷子和老太太的想法这件事上,她已经很少有失手的时候。
刘东庭那个时候已经伤好回部队,即使不是这样,何秋也不可能跟他说这件事,两个人的叔侄关系本来就尴尬,还有一层男女有别。
何秋小时候常常做噩梦,像一团黑雾困着她,那之后的黑雾好像有实体,就是小巷子里那个男的。
消除恐惧的最好办法,就是毁灭恐惧。
何秋挑了个大晴天,去买了把匕首,日日揣在兜里走。
每天放学就满大街找人。
她原来就爱在外面瞎溜达,没人觉得异常,除了刘东庭。
他原本是在南方部队,正好到京市受训三个月,隔三岔五去看看小侄女,几乎是一打眼就看出不对来。
何秋在他跟前一向放松,这种时刻绷着弦的状态,更像他头回出任务回来的样子。
问是问不出什么来。
事情就变成何秋满大街找人,刘东庭悄摸跟在她后头。
何秋头一回干这种勾当,她是直来直去的人,难免善后不妥。
刘东庭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被打了呢,转身拎着麻袋进医院。
后来的事就不用说了,何秋听说那小子因为耍流氓在新疆改造,还以为是其他人事发,这会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越是大姑娘了,这种事越没什么好谈的。
刘东庭跳过这个话题:“行了,赶紧收拾出来。”
何秋下乡以后比在家细致,问得详细:“几男几女?自掏腰包还是组织安排?要管饭吗?”
刘东庭做任务擅长,这种的有后勤的人管,钱包丢过去摆摆手:“我不知道,你问郑鹰去。”
何秋:“哦,郑哥啊。”
刘东庭内心叹气,郑鹰是他手下最得力的人了,父母双亡、前途明朗,特特选来做侄女婿的,眼下看是没什么机会了。
何秋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应下来转身要出去。
刘东庭又叫住她:“赵家那个不是在这吗?”
他常年在外出任务,私人信件部队又查,何秋很多事还没来得及说呢,这会一五一十讲。
刘东庭恨铁不成钢:“你就这么算了?”
何秋:“当然不可能,半月之内,等着赵鸿鸣倒霉吧。”
刘东庭不甚满意:“那方月呢?”
何秋面露不解:“有她什么事?我估计我爸会把她送到大姐那。”
京市她肯定是不能待的,只能换一个地方做知青。
刘东庭向来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揣测别人,在他看来,方月已经具备了搅风搅雨的理由和基础。
任何可能性都要被扼杀在摇篮里。
算了算了,就让他再做一次恶人吧。
刘东庭挥挥手:“出去出去,见你就烦。”
何秋恍若未闻,小马尾一甩,“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