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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我名字,夷衡君以后说什么,扶鸢听什么。”
织女看这二人模样,蓦地掩面笑起来。天界不乏得道的小仙,只是从未见有如她们二人,完全对人□□理一窍不通的。在天庭,不管大小仙神,人人遵守“天道法则”,便是天君黄梵也是以“十字天书”来做六界道理。像这种完全万事不通的,不管扶鸢也好,扶罗也好,怕是少不得背后受人龃龉了。夷衡本就不在意这些规矩,也不会放在心上,但是织女从小同天女一起,天女行为处事皆以天君为先,天君以“法”而立,天女自是视“法”为规为矩,织女亦是将规矩看重如命的。见此,神情微动,看向身旁的夷衡君,夷衡知她所想,但笑不语。扶罗扶鸢见此,不解其故,织女却是了然于心,将未出之言收回,释然道:“如此也好。随心随性,自在生长也没什么不好,像极了你夷衡君。”
此时认真瞧了她们一瞧,眼前竟浮现出一位高贵娴静的女子面容,不由得心下怅然。千万年来,这里除了一望无际的茫茫银河,在她身边,再没有东西可以停留,便是有夷衡君这些朋友,终归不能日日相伴。
从一万年前来到这里,她从未放下过手中的含雪飞雁,不愿放,也不敢放。不愿放,是不知放下了她还能做什么,不敢放,是害怕一放下,她便陷入绵绵无尽的悲痛之中,无可自拔。最近不知为何,即使拿着含雪飞雁,还是止不住的胡思乱想,她很清楚,这是全因了一个人,一个在此陪了她一万年之人,一个与她有着同样悲惨命运之人,一个相见不过两面之缘之人。
她本是天女身边贴身使女,一路随天女创立仙界,二人情同姐妹,即便成为天界之主,天女待她仍不改往日,而她亦报之完全的真心。直到有一日,她像平常一样点燃香炉查看人间情貌,见到了牛郎,那一刻,她的命运被彻底颠覆。之后的日子,便像一场戏一样精彩,像戏中的女主人公一样幸福。可是,戏的结局却是以悲剧结束。
她无法阻止对牛郎的爱慕私自去了人间,与牛郎成为夫妻。天女得知之后大怒,不顾织女如何苦苦哀求,不管丈夫如何不舍爱妻,硬生生将她二人拆散,将她带回天庭,囚禁天牢。牛郎思念爱妻早早离世,得入轮回转世,本来入轮回者前尘尽忘,以后再难有相聚之日。可是织女得知牛郎离世伤心欲绝,天女终不忍见她日渐憔悴,在黄泉路上找到牛郎,给他服下“浮生三世,黄泉一梦”,并拔钗在天之南,划出银河,许给她一个愿望:凡人寿数虽短,却可入轮回,若牛郎转世可记得她,她便允她二人于每年七月七日,于银河之上,鹊桥相会。
于是,她便日日在银河之畔守着,盼着,祈祷牛郎能来见她一面,数十万年过去了,她等的人,始终没有露面。每年七月七日,鹊桥之上,走过的,只有她一人。
等待虽然痛苦而漫长却比不过绝望。况且,她知道,这银河之畔,非她一人,从这条河出现之日,除了她,另一个人的命运也被注定了。银河守护人,一个浑身都披着月色的年轻人,手是白的,脸是白的,衣裳是白的,头发是白的,连瞳孔都是琉璃色的。那日是第一次见他,虽是见了,却没有说话。
第二次见他,是因了另一个同样不幸之人,这一次,他们说了话,却是以天雷加身为代价。而现在,他们再也没有机会相见,再也没有机会说话,哪怕以天雷加身为代价。因为,银河守护人,已经不在了,他死了。
收回心神,稍定了一定,上下打量二人片刻,蓦地从手中变出些彩色的丝线来,笑着对她们道,“想不想学学看?”
扶罗听了,十分欢喜道:“我可以学?”
织女拿彩线绕在指尖,飞快捻展,点头笑道,“自是可以。”转眼见扶鸢一声不吭,手上已理一股出来,腾出功夫问她,“扶鸢,怎不说话?”
扶罗见之忙道,“织女姐姐不必在意,她不学的,快教我罢!”
织女听之一愣,心中对她学习之能力大加赞赏,这么一会儿功夫,就知道怎么叫人了。不觉看了夷衡一眼,夷衡看到她的目光就知道她在想些什么,震了震衣袖道,“我一虚静里的灵物,做到这些理所应当。”织女嫣然一笑,也从心里对她喜爱起来。
眼里波光流动,织女朝前摊开掌心,把一股鲜艳的五彩丝线递上前来,交给扶罗,“把它拿好,平放掌心,汇集言灵力于其上,见我含雪飞雁一动,要慢慢把它放开,我们开始了?”
扶罗一喜,接过来使劲儿点头,眼里的光,似乎将这浑黄的银河都照得一亮。夷衡君自觉站在她们之外,虽没人搭理,却也陪着捧个人场,看她手忙脚乱,又不乏认真做事。
一开始,总进展得不顺利,后来,便顺畅许多,穿梭引线之中灵光变幻,捏搓伸拉之间弦静无形,灵巧的指尖,仿若游戏花丛的两双彩蝶,教人疑惑不是在看纺纱织布,而是欣赏着一曲绝世无双的舞蹈。
扶鸢看得眼睛不眨一下,惊艳其中,夷衡君像是习以为常,不怎么提得起精神,正当昏昏欲睡之时,忽听扶罗一声惊叫,“成了!!!做成了!!!织女姐姐,你看我厉不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