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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到了现在都没有动静?
    如何到了现在都没有动静?
    姜沅自个儿也奇怪着。
    侍画屏气凝神、蹑手蹑脚地进了屋,正打算偷偷摸摸地回了屋子继续杵在门帘边上装木头,可是分明在低头写字的自家娘子就和脑门儿上也长了一双眼睛似的,头都没抬就喊她:“侍画。”
    “欸、欸。”侍画动作一僵,连忙敛手站好了,口中应道,“娘子怎么了?”
    写完“心”字的最后一点,姜沅收手,将笔搁在青瓷笔山上,侍画见状连忙过去伺候她打水净手,又是指挥着小丫鬟把姜沅刚刚写完的纸拿出去晾干墨迹。
    铜面盆里温热的水流淌过白皙柔软的手背,姜沅低眼看着:“你方才出去做什么了?”
    自然是听说夫人寻了七娘子过去,所以去打探消息了。只是这话却是不好说的,几个字眼在舌尖打了一圈又一圈的转儿,侍画还是没想好该如何措辞。
    她不说,姜沅也不催。只管净了手拿细棉帕子一擦,放回托盘上转身去了榻上坐下。方才伺候她洗手的两个小丫鬟退了出去,屋子里又只剩了她和侍画两个人。
    姜沅随手从桌上拿了本书翻开来看。
    ——就是侍画不说,难道她就不知道了?她们家的宅子小,连各位娘子都没有自个儿独立的小院,便是外头走动的人多些,说话的声音大些,屋里头的人都能晓得外面这是又有一帮人过去了。更何况,姜涔经过她的屋子的时候还特意拔高了声音,一把娇娇俏俏的嗓音被她提得尖利又刺耳:“哎呀,李妈妈您走慢些,左右娘也不着急呀您说是不是?”
    那话语里赤/裸裸的炫耀味道都几乎要戳到姜沅脸上来了。
    侍画方才出去,十有八九就是打探母亲是为什么叫了姜涔过去的。对此姜沅心知肚明。
    若是按照以往惯来的情况,接下来李妈妈便应当客客气气地来她屋子里请人,说是母亲有些话想同她说,然后她进了母亲的屋子,再听一通谦让爱幼的言语,恭恭敬敬地表示这次都是女儿的错,以后绝对不会再有下次了。
    之后姜涔便该带着她新得的漂亮衣裳首饰得意洋洋地来她屋里炫耀一番,这事儿就算这么了结了。
    可是这一次的情况似乎有些不一样。
    母亲这么多日都不曾叫她们过去……看着,倒像是不太想插手她们这一回的事儿了?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姜沅就不由自主地怔了怔。无他,实在是从前但凡她与姜涔闹矛盾,姜许氏就必定会插手。
    可是仔细想来,却又觉得好像有那么几分道理:毕竟这次从头到尾,姜许氏都没表现出一丝一毫的立场态度来。
    侍画站在边上,看着自家娘子手里捧着一卷书,却是半天都没有翻过一页去,便知道她这是出了神。咬咬牙,她壮着胆子上前两步,提起案上的四方紫砂小壶倒了一盏茶出来。
    泛着些微清透碧色的茶汤潺潺落入杯盏,姜沅也叫这声音唤回了两分神志。她合了书,抬眼看侍画。
    侍画把茶盏推到她面前,后退两步跪了下来:“娘子恕罪,方才奴婢瞧见外面热闹,一时没忍住好奇心,悄悄溜出去看了一眼,耽误了伺候娘子,实在不该。”
    紫砂壶里倒出来的是上好的雨前龙井,茶汤清亮,香味悠远,就着旁边的银丝糖,又香又甜还不腻。姜沅慢条斯理地拿筷子夹了个银丝糖在口中慢慢嚼了,饮了口茶下腹,也不叫起,就听得侍画慢慢说:“……说是,是给七娘子择婿呢。”
    姜沅惊得险些没握住手里的筷子。一时间,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应该先诧异母亲这回居然真的不打算插手她和姜涔的矛盾了,还是诧异姜涔居然也到了定亲许人的年纪了。
    ……不过,也是了。
    姜涔都十二了。
    银丝糖里香甜酥脆的杏仁核桃与芝麻忽然就失了几分滋味,姜沅又饮了口茶,润了喉咙,淡淡道:“起来吧,自去罚半月的月钱,下不为例。”
    侍画连连点头。
    虽然她那般也的确是出于关心娘子的好意……但毕竟是没得娘子的吩咐就擅自行动了。
    娘子罚她倒也不冤。
    罚完侍画,姜沅低头注视着手中的茶盏,思绪不知不觉间又飞了出去。
    说实话,如果不是今日侍画说了一句,她几乎都快要忘了,姜涔如今也有十二岁了。
    第一次见到这个妹妹,应当是在她三岁的时候。但姜沅对于当时的事却已经并没有多少印象了。只记得这个妹妹似乎总是爱哭爱闹,瘦瘦弱弱的一小团窝在厚重的被褥里。
    只记得……原本时常来看自己的阿爹与阿娘忽然就来得少了。
    等她四五岁了,逐渐懂了事,才渐渐发觉这个妹妹与自己的不同——她好像总是躺在床上,不像自己和四姐姐能跑能跳的,经常会有很多拎着箱子的老爷爷来看她,看了又走,走了又来。每次他们一来,院子里就会开始飘浮起一股浓重的苦涩药味,伴着阿娘低低细细的哭泣声和阿爹苍白无力的安慰,声音与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