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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的长子。
往常,这里端药送汤的人来来往往,可是今日杨翦和令狐狐刚一踏入院落,杨翦就感觉到了不对,仆从和侍女们都战战兢兢地在门口,看到来人,连忙行礼。
“三……三少主。”一个侍女颤声说。
杨翦凝眉:“你们怎么没有熬药伺候?出了什么事?”
“熬了的……可是长少主他……”侍女看向屋内的方向。
杨翦觉得心里一沉,疾步走了进去。
一进门,便有一只瓷碗摔碎在了杨翦和令狐狐的脚下,随着瓷碗破碎,里面的药汁也溅了一地,吓得令狐狐躲在了杨翦的身后。
病人的屋子有些阴暗,明明外面是艳阳高照,屋内却要秉烛才有光亮,窗户封闭着,一片死气沉沉。
杨翦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环境,平时静悄悄的,只有弥漫着的淡白色的药气提醒着旁人这屋子并不是静止的。
但今天不同,房中却有人撕心裂肺地哭泣,伴随着摔打瓷器的声音。
“哥!”杨翦走过去。
这才看清楚,在痛哭的竟是杨初雨的侍妾薪儿,这薪儿平时都是浓妆艳抹花枝招展的,现在衣服凌乱满脸泪痕地伏在地上,泪水冲刷的脸上的胭脂花成了一片。
而平时都在床上昏睡的杨初雨,此刻却披头撒发,孱弱的身体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掐着薪儿的脖子,似乎要置薪儿于死地。
“哥,你这是干什么?”杨翦上前阻拦,却发现杨初雨似乎力气大了很多,心中诧异。
杨初雨看到杨翦,这才松了手,颓然坐在了一边。
“我大哥怎么回事?”杨翦怒问薪儿。
薪儿似乎已经吓傻了,只知道摇头:“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令狐狐看着脚下的碎瓷碗,说道:“这是什么药?”
杨翦:“我大哥喝的药,都是武林顶尖的郎中给开的,我研究过方子没问题的,而且也派了人时常监督煎药,都是妥当的。”
令狐狐皱眉思忖:“可是,你前几天一直没有在杨门。”
杨翦被令狐狐这么一提醒,猛然意识到,确实最近他们一众人一起去颜帮,没有回杨门,疏忽了很多天。
杨翦立即从地上捡起一个沾了药汁的小碎片,撕了一角桌布小心翼翼地包了起来,撞在腰间的袋子里,恶狠狠地对薪儿说:“倘若我查出什么,第一个向你问罪!”
薪儿立即抖得像筛糠一样,“三少主,真的不关我的事啊……”
杨翦不再搭理薪儿,而是上前关切地查看着杨初雨,“哥,你没事吧?”
杨初雨终究是虚弱,坐在一边倚着床角,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本来微闭着的眼睛突然瞪了起来,对着门口轻喊:“她要跑!”
杨翦回头一看,只见薪儿乘人不备仓皇开溜,头上的簪子坠子的都散落在了地上,鞋也落了一只。
杨翦深知,这薪儿名义上是个卑微的侍妾,其实则是乔氏安排在杨初雨身边的眼线,她要跑必然是去乔氏那里通风报信,她又刚刚被杨初雨痛打了一顿,即使只是擦伤,可是这蓬头散发的惨状,让人看了必定以为是受了什么重创。
杨翦心里暗叫一声不好,这要是让她跑了,如果真是乔氏暗算换了药,那乔氏岂不是知道他们识破了么。
想到这里杨翦刚要去捉薪儿,却听令狐狐幽幽说道:“虽然她只是个眼线,但毕竟受命于人的,罪不至死吧?何必……”
就是这么淡淡的一句话,让杨翦有了片刻的犹豫,薪儿眼看跑到了门边上,这时杨初雨突然目露凶光,手中不知什么时候握了一片碎瓷碗的碎片,手腕一抖,这碎片如同暗器,嗖的一声仿佛手起刀落,薪儿吭都没吭一声,就软绵绵地倒下了。
令狐狐惊,这哪里是久病之人的力道?你就是让我吃饱了饭,也不见得能丢得这么狠……
杨翦更惊,他已经数年没有见过长兄如此矫健了,也不禁疑惑地问:“哥,难道你平时都是装病么?”
令狐狐看杨初雨瘦骨嶙峋,腰也就比健壮的人的胳膊粗一点,嘴上满是破皮,两腮深陷、双眼无神,这要是装病,那也太能虐自己了……那定是这药的问题了。
杨翦过去探了探薪儿的鼻息,半晌才低声说:“死了,我去叫人收拾。”
“不行!”杨初雨终于开口了,声音却还是病人一般的有气无力。
“哥?那怎么办?”
杨初雨:“外面的人,也都是乔氏的眼线,不能让他们知道!”
令狐狐看着薪儿的尸体,觉得心惊肉跳:“已经闹出了人命,怎么可能不被外面的人知道呢……”
杨初雨这才把目光看向令狐狐,问:“你是谁?难道也是乔氏派来的?”
令狐狐自报家门:“我是惑众门的令狐狐。”
“惑众门!”杨初雨愣住:“令狐狐……令狐狐,这个名字怎么好像最近总听到屋子外面的人在议论?”
久病卧床之人足不出户,自然对外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