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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天,便利店躲雨,关东煮和茶叶蛋腾出的热气扑在了晶透的玻璃上...
大学韶光自脑中走马观花般闪过。
凤凰花开得正盛,火红一片,明媚的阳光下,牵手过了马路,脸颊很烫,心跳很快。
最后,纯粹的不掺任何杂质的初爱也是在夏日余晖秋意浓中,难逃世俗纷争,迫于门楣不登对,挥手互别。
曾经的酸酸心事,再度上心头。
倒不是怀念,只是有些遗憾,当初自己居然连回应面对的勇气都没有。
再后来,便是相遇,也是心无涟漪谈笑风生不动情了。
害!她叹了口气!
这可恶的下雨天,总能引发莫名的非主流情绪。
宋芋蜷着身子,尽量让肚子和腿上的汤婆子贴近,然后腾出手来剪干红枣去核。
“为什么你们总喜欢雨天炖这个?我从前见阿娘也喜欢吃,很好吃吗?”宋祈渊盯着上下浮动的雪耳,星星眼里闪着光。
他又说从前阿娘解释这是补身子用的。
他咧着嘴一笑,将碗伸了过来,“便是好东西,也让我饱饱口福呗。”
宋芋紧了紧拳头!苦笑!
好吃!好吃你妹啊!
好家伙!这个免费阿兄总是在自我暴露属性!
直男无疑。
“你不能吃。”宋芋有气无力地说道。
“为什么?”
“男人吃了掉胡子,就和那啥一样。”
宋祈渊咽了口口水,“那啥?”他眼珠子一转,“永昌坊?”他蹙着眉想再次确认自己的猜测,“那啥?”②
宋芋点点头,并且将宋祈渊放在灶头上的碗拿到了手中,顺势就要给他盛一碗。
宋祈渊连忙阻止了她,忙慌摆手,“大可不必!大可不必!”
一碗暖暖并散发着甜香的暖宫汤下肚。
冒了场大汗后,宋芋只觉身子松爽了不少。
当她纠结敲定后,另一边的郁闷也有了定夺。
宋芋呼了口绵长的气,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定。
“今儿个往竹西佳处送外单的时候,碰上了上次定荷花酥的那个小姑娘。”
宋祈渊抹了把油亮的嘴周,并未问是哪个小姑娘,“尚且日夜不得空,何苦还自己去跑一遭,索性几文雇个小童去送不就得了?”
“可是现在...”
“便是一文钱也要掰成两文钱来用?”宋祈渊略挑眉,“是吗?”
他用小指挠了挠耳朵,顺嘴嘀咕了句‘耳朵都起茧了!’
宋芋脸一沉,与之同时的还有她手中的瓷碗。
瓷碗碰在食案上,发出了一声闷响。
“怎么了?”宋祈渊将筷子架在晚上,轻放在食案上,微笑道。
“一时手滑。”
“你刚刚听到我说什么了吗?”
“听到了啊。”宋祈渊抬着眉毛,眉宇间稍显疑惑。
他大致重复了宋芋方才的话。
“竹西佳处怎么了?”宋祈渊一头雾水,方才宋芋连着重复了几次。
“怎么了?”宋芋面色更沉了,她径直挑明,“今日的修葺刚好轮到了这处。”
宋祈渊脸上的笑一滞。
“我下午的时候顺道去看过。”宋芋看着燃的正旺的烛光淡淡道。
宋祈渊换下了笑容。
“你就没什么想给我说的吗?”宋芋柳眉稍横。
听宋芋语气不大对,宋祈渊先是愣了下。
旋即,他抿了下唇,抚了下鼻尖,笑道:“还是瞒不住你啊!”
宋祈渊搓了搓手,“三日前吃的那盘鱼脍,其实是鲤鱼,然后...然后...”他有些难为情地嗫喏道:“是我和林江仙打赌赢来的。”
宋芋瞳孔一缩。
你可...真敢。
李,乃当朝国姓。
因谐音所致,当朝明文规定,禁食鲤鱼。
鲤鱼可更是在当今受合法保护的。
根据《豊朝议疏》,当街售卖鲤鱼者,杖六十。私食鲤鱼者,杖八十,罚金数。
宋祈渊想转移话题,可宋芋并不是那么傻傻好糊弄的,她继续问道:“我说的是你为何不在那处?”
“害!”宋祈渊用小指勾了下额前的一缕发,“今天闹肚子,兴许那时候我赶茅房了。”他连着抿了几下嘴唇,“王铁匠的侄子阿牛也在那处啊,他没告诉你吗?”
“告诉?!你难道不知道阿牛生了风寒,卧床几日了?!”
“还是说你是不知道今日是该在碧空江边上工。”
宋祈渊心头咯噔一下。
他现下眼皮跳得很快,想是...终是纸包不住火了。
急雨落在青瓦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窗棂被风晃得嘎吱作响。
窗外,剪不断,理还乱的雨帘猛急地砸在地上,激起千层浪。
仅须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