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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34

      顾下,他竟然醒了过来,眼中望到的是他熟悉的床,熟悉的窗,还有让人不解的她。
    他不解的是,为什么黄凝会在这里?还是在夜里,在他的房间里。安信更清醒了一些,他问:“我在做梦吗?你怎么会在这里?”
    黄凝则是先抚他额,然后说:“没有那么热了,看来快退烧了,王觉得怎么样,伤口还痛得厉害吗?要不要喝水?”
    安信看着她,知道这不是在做梦,他道:“不用忙和了,我不渴。”
    黄凝起身,然后端着个杯过来:“不渴也要多喝水,大夫说这样利尿,对散热有好处。”
    安信还是头一次呆在自己的房中、自己的床上会有不自在的感觉。他这院中,因为驻着兵不方便有女子,是以连个丫环都没有。
    突然之间,一个大美人出现在自己床前,还跟他谈论排泄方面的问题,安信脸红了。
    他稳了稳说道“安凝,你不用在这里照顾,去客房睡了,明天一早就回吧,我已经没事了。”
    黄凝:“您不用管这些,只管养病,大夫现在离不开我,你离不开大夫,所以我还不能走。等您什么时候能下地,能自己走路了,不用大夫了,我自然会回去的。”
    安信:“我这里可是没工钱拿的,我看那大夫也不可能给你发银钱,你不如有这工夫,回去多绣些绣品,最近白给公主做了工,钱还没拿到,时间倒是耽误了不少。你再不把你那些绣坊的活儿揽过来,以后可没活儿做了。”
    黄凝还真想了想,然后说:“唉,还真是,看来公主那钱是不能指望了,不要命就好,还提什么钱不钱的。绣坊的活儿计,确实也耽误了不少,我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安信拼命点头,然后就听她话锋一转:“要不,您给我开工钱吧,您说得对,大夫是不可能给我钱的,但王你可以啊。我也不多要,就按一般大夫的诊费给就行。”
    安信:“你这是怎么听的话,我不是说我这里没钱给你吗。”
    黄凝:“那您可真黑心,雇个丫环、小厮还得花钱呢,我在这里给大夫打下手,亲力亲为地伺候您这个病患,您却不给钱?”
    安信:“不要忘恩负义,别忘了我变成这样,是为了谁。”
    黄凝笑了,灌了信王一口水后说:“您也知道啊,变成这样是为了谁。就让我留下伺候您几天,大夫那里确实缺人,与其让他到外面叫来别人打下手,不如让我这个做惯了的来。您烧着的这几日,都是我在做事,早就熟悉了流程,再换了人来,我怕别人弄不好。”
    说着又喂了信王一口水,接着道:“比起最难的时候,您现在醒了,用不了几日就用不上我了,您就再忍我几天。”
    “来,最后一口,都喝了。”放回杯子时,还自言自语道:“这不挺好,比起前几日拿勺硬灌,现在都能自己喝了。”
    安信闭了闭目,听着这拿他当孩子似的言语,陌生又奇异的感觉从心田掠过,多久没有人这样对过他了,从母亲去世就再没有了。
    信王单个一孩,没有兄弟姐妹,母亲去的早,父亲忙到没工夫娶新人,从小到大,他就是在男人堆里长大的,对于女性的记忆少得可怜。
    但少不代表没有,记忆里母亲会温柔地哄他睡,也会不温柔地训斥他挑食、训斥他因淘气而让自己受了伤......
    安信望着趴在外间小塌上的黄凝,那小小的身影,在暖黄的烛火中,让人看了心生柔软与温馨。
    得知信王已经退了热,最难的一关已过,孟不疾跑了来。此时,黄凝不在,她去熬药与煮绷带去了。
    安信绷着脸问他:“怎么把她放进来了?让你照顾我委屈了你是吧,还找了个帮手来。”
    孟不疾:“我一粗人,往常照顾您,都是您不死就行,现在不是很好,安姑娘是个有心的,念着您的恩情,细心地照料着,您才能恢复得如此之快。把恩情刨开,您是王,她是您的属民,伺候您不是应该的。除非,您舍不得。”
    安信还不能下地,一个枕头扔过去,被孟不疾接到了手中,放回床尾后,一边退一边说:“舍不得的话,就快点好,您好了,安姑娘也就能回去了。”
    黄凝一回来,就注意到床尾的枕头,她疑道:“咦?怎么跑这来了。”说着她把枕头拿起,来到信王的床头,一手扶着信王的头,一手就要把枕头放回去。
    安信本来在假寐,先是感觉到头被她碰了,接着她的发丝滑了下来,滑到他的脸上,安信除了这丝滑的触感外,还闻到了香气,又轻又淡的香气,说不出的好闻。
    他最后感觉到他的头碰到了枕头上,而她也离开了。香气与发丝也消失了,唯嗅觉与触觉留有余味。
    安信从来没在受伤患病时得到过如此照顾,从简到奢易,从奢到简难,一旦尝到了甜头,谁还肯去过苦日子。
    受伤期间,拿到嘴边的药是冷热正好的,伴之而来的还有蜜饯,平常安信虽不爱吃这些东西,但喝苦药时如果含上一个,确实是舒服多了。
    伤药换得也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