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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宋赋多年不能言语,这件事在玄门中并不是什么秘密,屋子里的人多少都听说过。
可放到此时,如果深思起来,就连还没有完全理解事态的张百里,都背后发凉地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对不上啊。”
待陆秧秧将藏药岛的两人送走后,段峥明仔细将宋赋的事思索了一番,觉得问题甚多。
“宋赋从十二年前就不再说话了,那个时候,姓晏那小子才多大?他一个幼童,就算灵力再强大,宋赋想要杀他,那也是易如反掌,何必要用上‘扼颈’,连累自己当了这么多年的哑巴……”
方为止忽然沉吟:“不能、杀。”
段峥明一愣。
“这倒是一种可能。”
不等段峥明说什么,薛盈先接过了方为止的话。
“宋赋被他知晓了秘密,却又不能杀他,那就只能想办法封住他的嘴。其余的禁言术都不能保证他在成长后不将它们强行破开,因此只能动用‘扼颈’。”
段峥明诧异极了:“那小子得是什么样的人物,才能把宋赋逼到走出这一步?”
段峥明不解到开始抓胡子,都快把蜷曲的胡子给捋直了。
“宋赋当时可早就稳做藏药岛岛主了,哪有什么人是他不能杀的?而且那小子当年那么小,能知道什么不得了的秘密、让宋赋害怕成这样?如果是藏药岛奴隶尚存这事儿,倒还能说得通,但又说是因为阿桃……”
他再次眉头紧拧,万分不解地问:“那小子到底是什么人?”
这句话也是此时屋子里所有人在心中发问的。
虽然关于宋赋的思考只是猜测,除了他闭口不言十分蹊跷外、并没有什么指向他的线索,但如果阿桃的这条线难以继续,他们能着手去查的仍旧只有晏鹭词这个人。
他是谁?
他来自哪?
他层出不穷的术法和满身的邪气从何而来?
他为什么要杀俞望,又为什么要杀程恩?
……
这些都是陆秧秧曾经无数次思考却得不出答案的问题。
以前,因为实在想不出答案,她都会对自己说,算了,管他是谁呢,只要把他牢牢地关在山谷里就行了。
可是现在,这些难题却再也逃不开了。
她必须要想办法弄清楚晏鹭词的一切,才有可能抓住“扼颈”的所在。
陆秧秧垂下眼睛,觉得果然世事无常。
她一直认为晏鹭词会成为她寻找真相的阻碍,可谁能想到,事到如今,晏鹭词却成为了追查真相最关键的存在。
外面的雨小了些,变得淅淅沥沥,浓厚压低的黑云也有了要散的征兆。
薛盈用手心笼着烛火,问向陆秧秧:“你跟他毕竟也相处了不少日子,关于他的来历,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吗?”
“比以前还要没有头绪了。”
了解他越多,越摸不清他的底细,这就是陆秧秧对晏鹭词最直白的感受。
从头到脚,他整个人都充满了古怪,尤其是他的指甲和眼睛……
想着想着,陆秧秧便回忆到了晏鹭词在望峰门大山中极为古怪的那一幕。
下一刻,陆秧秧的脑海中乍然闪过了什么,但那些影影绰绰的片段随即便雾般地散掉了,抓都抓不及。她下意识地去追,头却开始胀痛起来,完全无法思考,连眼前的烛光都变得叠起了影子。
“你又头疼了?”
薛盈看出了陆秧秧的不对劲,正走近她想看看情况,陆秧秧却猛然眼睛发光地抬起了头:“藏书阁!”
薛盈:“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道。”
陆秧秧又低下了头,难受地揉着还在作痛的脑袋,放弃了继续思考。
“我只是觉得,如果回到藏书阁的话,我可能会想起什么。”
“那就回去好了。”
薛盈轻描淡写地说着,走到陆秧秧身后,用指尖在她的额角按了按。
陆秧秧的头痛很快就被薛盈按好了。
她问身后的薛盈:“可是晏鹭词的伤还没好,可以上路吗?”
“只要你按时给他抹好药膏,就不会出问题……”
薛盈说完,按在陆秧秧额角上的指尖突然一顿。
陆秧秧心一跳,立刻也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我知道已经两个时辰了!”
她怕薛盈骂人,立马喊道,“我现在就去抹!”
说完,她拔腿就跑向了晏鹭词所在的屋子,一点都没有方才捂着脑袋的可怜样子了。
也就是在她迈进屋子的那一瞬间,本来还在淅沥的小雨也停下了。
镇子里这场多年未见的大雨终于下完,阳光迫不及待地穿透开始变薄的乌云,一束一束,奋力地冲进了屋子。
屋子里,晏鹭词还安静地躺在床上,一动都没有动过,漂亮得像一块易碎的白瓷。
但他的呼吸平稳,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