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十几秒，对面才接通了电话。

    “喂？”陶疏的声音传过来。

    他停了两秒，才将语气调成欢快的语调说到：“你回酒店啦？”

    “你日子过糊涂了吧？我这边才中午，刚从学校里出来，准备去吃饭，怎么了？”陶疏还是察觉到了他语气的不对。

    “嗯，就是向你请个罪。”萧佩清说。

    “啊？”陶疏不明所以。

    “我现在在北京。”他没有直说。

    “干嘛不回家去？旅游吗？”陶疏问。

    “不是，我……接了个戏。”萧佩清想了一下，还是直接这么说到，但是说出来的一瞬间，还是觉得有点别扭，甚至别扭的想笑。

    “什么玩意？”陶疏似乎没太听清。

    “我说，我接了个戏，耽美网剧，但是！你先听我说完！”萧佩清急匆匆的说。

    陶疏明显愣了一下，他咳了咳：“好，你先说吧。”

    他一口气没带喘的讲了十分钟，从老妈讲到了谭诚，最后讲到了谭阳杨晗和他进组后才遇到的齐彬，一个没漏。陶疏那边也站在街边等了十分钟，最后干脆让王昆先走，他就安安静静的站在路灯下听萧佩清说完。

    “我知道了。”等他说完了之后，陶疏平静的说。

    萧佩清嗓子说的干疼，本以为陶疏会生他的气，并且和他大吵一架，最后撂电话冷战好一段时间，但没想到他居然只是回了这么一句不痛不痒的话。

    “知……知道了，就这么简单？”萧佩清不敢相信。

    “是啊。”陶疏叹了口气，又问到：“所以等你拿到了全部的片酬后，你妈妈的高利贷还差多少可以还完？”

    萧佩清垂眼：“我的片酬也没那么多，毕竟是新人新剧组还是网剧，再加上我妈能还的上的钱的话，可能剩下来的不会太多，而且我只要两个月就可以赚这么多，剩下还有好多个月呢，我可以再去做别的工作，如果杨晗这边还有机会的话，也可以……”

    “不行。”陶疏打断了他的话，他的声音低了许多：“你还真的想进娱乐圈吗？”

    “我可以就拍这一年。”

    “你说的轻巧，很多东西都是说进去一下但是很难就再出来了，吸.毒的还说自己是只抽一口呢，而且……”陶疏似乎很不高兴：“我他妈不想让你再拍了。”

    萧佩清闻声一愣，他轻笑出声：“我还以为你不吃醋呢。”

    “放屁，我还能一听你说完就大吵大闹吗，你这不也是没办法的办法。”陶疏皱眉抿嘴，他继续说到：“我可以先给你填两万。”

    萧佩清听罢就要从地上跳起来：“这绝对不行！”

    “你先别激动，我也是从我妈那借，以后慢慢再给他们还，我也只能帮你减轻一点负担，再说了，这些钱，你就当我是向你买一样东西好了。”陶疏说。

    “买什么？”

    “买你下半辈子。”

    萧佩清顿了一下：“卧槽，你他妈，什么时候这么会说话了。”

    陶疏笑：“开玩笑的，咱俩都是大男人，不存在谁养谁，你要实在过意不去，就给我打个借条，以后慢慢还就好，我没有高利贷急。”

    萧佩清心头一暖，这个时间也确实没有太大的精力去和陶疏逗趣，他有些疲惫的退了退，身子靠在墙上。

    萧佩清低声说：“唉……上辈子修的福分啊。”

    “什么？”陶疏没听清。

    “没事。”

    陶疏没说什么，又试探的问到：“那另一个男主呢？他人怎么样？”

    萧佩清啧了一声：“人家是学表演的，甩我一条街，日常连指点我一下都懒得指点，清高得不行。”

    “我是问你，他人怎么样，你们俩……”

    “卧槽。”萧佩清火速打断了他的话，开始将齐彬从头批到脚：“我给你说，这个人，简直不讲卫生到了一个境界，衣服裤子乱扔，外卖还直接搁桌子上，我真想把他连人带行李的扔出去。”

    陶疏那边停了两秒，才说到：“所以，你俩住一起？”

    ……

    萧佩清觉得，他简直给自己挖了一个坑，陶疏的抓重点能力怎么这么强呢！

    可他还没开口解释，陶疏似乎想起来了什么，他问到：“你们剧组有没有每天拍戏的时候直播那么一会儿？”

    萧佩清头皮一麻：“是……你咋知道的……”

    陶疏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啧了一声。

    “王昆在看的？”萧佩清问。

    “你答对了。”

    “妈的，一猜一个准儿。”萧佩清气得锤墙。

    “我说他怎么老叨叨说什么什么玩意儿里的谁谁谁这么眼熟呢，我还瞅了一眼，正好看到了个背影，居然没猜到是你。”陶疏说：“你火了。”

    “行了行了……你就别埋汰我了……我知道错了。”萧佩清哭笑不得。

    陶疏笑了一下：“好了好了，拍你的戏去吧，影帝，记得到时候网盘分享资源给我。”

    “……”

    第一次把萧佩清怼的无话可说，陶疏有点小开心，他又调侃了几句才挂断了电话，萧佩清一脸愁容的回了片场。

    这天之后，他每次看到腐女小助理的自拍杆的时候，都后背一凉。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制……

    他面对着直播镜头的时候，不停的在心里默念着，他似乎看到了屏幕的那边另一双冷冰冰的眼神正注视着他。

    他哆嗦了一下。

    *****

    剧集已经拍了近半了，谭阳也在买了几次热门之后顺利的给这个剧搞起来了一些热度，在无明星无大牌的情况下，仅凭剧透的剧情内容就吸引了一批清水粉，也是蛮不容易的。

    萧佩清躺在酒店里，翻着话题内的微博，他看到了被顶在最上面的一条微博，转发量居然已经八、九千了。

    【清水煮蟾蜍：恭喜本剧被评为年度最清水耽美，剧内甜度两颗星，剧外甜度……不提也罢。】

    他忍不住笑了出来，他明白那种自己追的cp场外毫无互动的绝望感。

    他翻了个身，拿过了放在床头柜上的鲜果汁喝了一口，满意的把它放了回去。

    门锁嘀的一响，应该是齐彬回来了。

    齐彬是个很奇怪的人，不爱跟人说话也罢，关键是总是摆出一副凌驾于任何人之上的态度，莫名其妙的优越感让萧佩清看的尴尬。

    所以除了必要的讨论剧本和对戏拍戏外，尽量能不和他说话就不说，大多数时间他还是跟杨晗和谭阳厮混在一起，这个导演和助理和他年龄相仿，也没有任何架子，反倒相处起来很轻松愉快。

    听杨晗说，齐彬似乎也是被谭诚挖到的有点背景的新人，一通夸下来之后就心甘情愿的签了饕餮，但是对于被安排下来拍谭阳的这个网剧，觉得屈才，心里一